脸来,倔强道,“靳大爷,谁告诉过你,阿离哥哥是我家的?”
“你要真这么想,就还是个聪明人!”
靳方言点头,随意一瞥,便看到了姬若离冲这边投来的视线,似乎是一种询问,又似乎和他一样,都是随意的一瞥。
礼貌的冲他回了一个微笑,姬若离的视线很快的转移开,好像刚才那一瞥真是不经意的一般。
他伸手不顾唐淼的抗议,蹂躏了她额头前的碎发,视线却不曾收回,眼眸中的玩世不恭,被如海般的深邃所取代。
唐少的性格,根本不适合皇家,不适合凉薄的天家,纵然他不反对唐少跟着心意去走自己想走的路,但内心果然还是抗拒的。
如果说谨世子对唐少是真,那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有多不般配,那他这样的勉强,究竟又是作何感想?
“靳大爷,你在揉下去,毛都要球了。”
唐淼不满的声音传来,靳方言这才发现,他盯着姬若离看的时候,右手一只没从人家的而头上撤开,唐少爷那小眼神,已经是要杀人的模样了。
“那什么,今儿晚上的宴席看来是没着落了,你晚上想吃啥,我等会儿请你去。”
他一把将唐淼从唐毅的手中拉过来,揽着他的肩头,说的十分的豪迈。
“起开,没看见今儿晚上的戏才一半么?”
唐淼嫌弃的拍开靳方言的手,转而拉起自己六哥的手,站在一边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姬若离和顺帝的那个方向。
啧啧啧,白给的吃得都不要,难得自己大方一次,这小子竟然不接话了!
“晚了,晚了,这小子傻了!”靳方言喃喃自语,在他看来,唐少爷已经成功的被谨世子带进了胡同里,多好的个人啊,现在连白捡的便宜都不要了,别说,这谨世子弄不好,就是这小子的劫数,他越开越像!
“可不么,自从认识了这人之后,我师父就没好过!”阴浔悄无声息的从边儿上走到靳方言的边儿上,双手环胸,一脸的淡漠。
“妈呀!”
靳方言心里正思考,阴浔突然出现,把他吓的不清,他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这人不能仗着自己是个太子,就随便吓人不是!
他正想说道两句,顺帝略带威严的声音传入耳中,“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想不用查了,是皇后利用身边的内侍宫人来栽赃李昭仪,人赃并获,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韩硕,送皇后去冷宫,此生不得踏出半步!”
“父皇,父皇,母后只是一时糊涂,您这样的责罚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姬若风顾不得多想,立刻跪了下来,他伸手去抓顺帝的衣襟,连着磕头求情,然而顺帝却并不心软,甚至觉得厌烦。
从前自己满心欢喜的孩子,在一瞬间,他无比的厌恶,从没有如今天这般,对他的厌恶达到了一个无法言说的地步。
“求情,你倒是有脸面求情,你的所作所为,朕原谅你了么?”
顺帝面色一冷,抬脚直接将姬若风踹到了一边,“你的帐,朕改天在跟你一一清算清楚!”
见韩硕没有动,顺帝大声道,“韩硕,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是要朕请你么?”
“臣,臣不敢!”
韩硕立刻走上前,“娘娘?”
“有劳韩大人了。”季氏微微一笑,还是那一个仪态万千的皇后娘娘,如果皇帝的命令的不是依旧在耳边回荡,如果今天不是亲耳听见了当年的事,谁会想到,面前这位娘娘,竟然是一位十足的蛇蝎呢?
韩硕领着季氏黯然退场,顺帝看着人走出自己的视线,面色明显缓和不少,他扫了一眼众人,温声道,“皇后的宴会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大夏招待不周,各位海涵,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朕心甚为疲惫,就不招呼各位了。”
“柳爱卿。”
柳月白闻言上前,顺帝接着道,“就有劳你替朕招呼这些远方来客吧。”
“臣遵旨。”
顺帝侧身走到姬若离的跟前,“阿……”
他欲言又止,右手已经朝金簪伸了过来,最后还是徒劳的停留在了半空中,颓然的落下。
“罢了,你没事,真好!”
他看他一眼,姬若离似乎在自己年迈的父皇眼中,看到了强忍着的泪花,他想要看清楚,他却已经转身,一个人孤寂而骄傲的搀扶着身边的内侍,一步一步朝凤栖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