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方式,即使在便宜师傅看来,是最不可取的方式,但若是重新来过,她依旧会这样。
阴庭骂的倒是欢快,看着,或许还有继续的趋势,君非白立刻横叉一句道,“好了,你这么说她管用么,现在最紧要的难道不是救人么,你数落的这么欢快的模样,看来是知道姬若离为什么这般了?”
“我自然是有办法!”阴庭不满的倪了一眼君非白,他教训自己的徒弟,关他什么事儿,“这姬若离么……”
阴庭不过刚开了个头,屋内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被阴庭夺去,包括了刚才还低着头的唐淼。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阴庭冷道,“没得治,唐淼,你放弃吧!”
不痛不痒的宣布了这一冷酷的现实,阴庭如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异样,甚至连情感都不曾带上,哪怕,对方在自己的小徒弟心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也是一样。
“为何?”唐淼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发冷,由其十指指腹上满满的都是尖锐的刺痛。
“你知道你为什么探查不出来他身上的异样么,因为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阴庭接着道,“醉红尘你缓解的相当不错,可你大抵不知道,醉红尘用作慢性毒药的时候,与中毒者的心情有很大的关系,姬若离最近的心情如何,我不知晓,但上京城中的风云,为师倒是瞧见不少,姬若离当年一个小小孩童,能在季氏只手遮天的后宫中存活下来,能在为质途中,坚强下来,靠的不过都是一口气,他想要向季氏证明,自己这个儿子当得她刮目相看,可最后呢,证明他心中一直认为母亲的那个人,是他的弑母仇人,自己的父亲,其实也并非那边的喜欢自己的母亲,当年的秘密全数大白,他撑着的那口气,最终也没了。”
“做人活着,大抵都有那么口气,你说,连这个都没了,那会如何?”
“会死。”指尖传来的刺痛,使得自己的话听着都是那般的不真实,唐淼觉得,自己如今还能这般冷静的答出这两个字,自己也确实是神了。
容浅面上一骇,“老尊主是说,阿离他……他……”
屋内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君非白一手握着容浅有些轻颤的手,朝着阴庭看去,“你确定你这不是开玩笑?”
“做大夫的,不会在病患的问题上开玩笑,你和唐淼虽认识的晚,但你们之间的交情已经远胜于你我之间,这个问题,你在我宝贝徒儿的身上,没看明白么?”
阴庭顿了顿,又道,“一个连一口气撑下去的力量都没有的人,还能如何去施救?”
他起身从袖中掏出一个通体碧绿的琉璃柱,将杯中君非白的血倒入些许,注满琉璃柱,复又摊开唐淼颤抖的手,将琉璃柱搁到她冰寒的手心,“既然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那便不要浪费药材,该如何便当如何,心疼也不过是一时的,趁着还没有到心死的地步,及时抽身也是件好事儿!”
这人还没有一口气儿不剩呢,阴庭便开始却说着唐淼抽身而退,君非白觉得,他虽也没有十分待见姬若离,可至少因为容浅和唐淼,对他还有几分的欣赏,可阴庭却十足如同斩断女儿孽缘的狠心父亲,他那说话的强调里,一平一仄正常的很,淡漠疏离的丝毫不像是做人师傅会说的话。
君非白寻思着,要不要出面让阴庭注意措辞,可眨眼间,阴庭已经迈出了门槛,在一看,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瞧瞧这个人撤的是多么的干净利落,若是你一句好话没有,还是来直接宣布姬若离没有救的话,君非白觉着,这人还不如不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皆是十分的踌躇,阴庭方才的话虽然冰冷,但可信度却十分的高,两代玉面神医都谈及了到了一个“死”字,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在唐淼没注意的情况下,众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错开,再交汇,踌躇了好些时候,唐毅试着开口,“那个,淼……”
他还没及说完,唐淼已经快速的转了身,脸上带着几分的决绝,她果断的伸手拔下自己头上束发的银簪,被固定的墨发犹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她松散着头发,冲冲的往姬若离的窗边而去,银簪朝下,尖锐的一端泛着危险的光芒。
唐淼此时黑发散乱,面上憔悴的泛着白,犹如疯癫魔怔一般,尤其她手中的银簪奔着的方向,使得唐毅立刻惊呼出声,“淼淼,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