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为什么现在不能?”张残皱眉问道。
“谁知道张兄会不会在得到消息之后,顺手了结了在下。”李越若无其事的说。
张残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兄放心吧!老子都救了你了,你还信不过老子?”
李越嘿了一声:“张兄或许不知,宝英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李某,任何情况下,绝不能相信张兄的品行。”
张残脸上一直都隐隐浮现的自得之色就此消失,有些不能置信地问:“宝英说的?”
李越点头。
张残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略带萧索地说:“她怎么能这么说我!”
曾有那么一刻,或许说直到现在,张残都不能对朴宝英释怀,也不能对朴宝英产生任何的恨意。因为她说过,她的许多做为,都是无可奈何的身不由己。她背负了很多东西,所以为了完成某个宏大的目标,不得不做出很多违背她初衷和本意的事情。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伤害到张残,张残最多只是惆怅。
但是,她现在却说自己这个人绝不能信任,真的让张残觉得以往对她的付出和牺牲,变得一文不值。并且以往对她还保留的那些憧憬,到了这一刻,也彻底断绝。
最容易使一个人万念俱灰的,就是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情投入。
而现在,张残的感受更甚。
真不知道朴宝英是以何种面目何种口吻,才能说出任何情况下,绝不能相信自己品行的这种话!
李越看着张残沉默的样子,笑道:“张兄无须如此,宝英本来就是一个只重目的的人。”
张残嗯了一声,长出了一口气后,自嘲般说道:“她说的没错,我这个人,名声确实臭了,不被人信任,再正常不过了。”
李越忽地问道:“张兄会不会杀了宫本灭天?”
张残听了这话,哈哈一笑,淡然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越从张残的语句中感受到了无以名状的巨大信心,似乎也感染到了李越一样,他轻松地说:“那张兄有没有想过,万一张兄杀了宫本灭天,会招惹出东瀛刀圣这样的超凡人物?”
张残毫不在意地说:“笑话!招惹出来又当如何?人要是没有承担后果的坚韧之心,注定一辈子只能庸庸无绩,碌碌无为!”
在得到李越眼眸中闪过的一丝赞赏后,张残才又显露出了狐狸尾巴:“实在不行,我大可以等东瀛刀圣死了再对宫本灭天动手!毕竟那个老家伙已经过百的高龄,他是耗不过我的。”
李越的脸上登时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苦笑了一声:“我差一点真的相信了!”
“这个自然!因为张某差一点也都相信了!”张残厚着脸说。
李越摇了摇头后,没再废话:“你我合作如何?张兄可知,宫本灭天有凤凰胆护体,可以在死后涅槃,他本人简直就是不死之身!以张兄目前的水准,连伤到他都难,又怎么可能真正取走他的性命!”
这要是昨夜之前,张残还真的没把握胜得了宫本灭天。但是自己融会贯通了一指头禅之后,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向了自己。而且张残隐隐间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说,一指头禅或许专门能克制工本灭天的凤凰气焰。
不过张残也是亲眼见过了宫本灭天死而复生的神迹,所以在听了李越的话后,本来强大的信心,此刻也不免有些动摇。
李越看见张残意动的神色,微微一笑,续道:“还好,李某在踏足中原之前,仙师他老人家告知了李某一个方法,很有可能彻底毁掉宫本灭天!”
张残扬了扬眉毛,加重了语气:“很有可能?”
李越理所当然的说:“真不好意思,我不如张兄那样会骗人。”
然后李越话锋一转,趁热打铁般说道:“非是李某刻意,但是只看贵国上下,整个神州大地之上,都没有可以和东瀛刀圣抗衡的超绝高手!一旦惹到东瀛刀圣东渡中土,那将是中原武林千百年来,最大的浩劫!”
张残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然则李越说的却是事实。就目前来看,整个中土,确实没有太过拔尖的超绝人物。说起来,张残倒是很相信,如果鬼手老人不那么游戏人间,肯插手到世俗之中的话,中原武林也不会这么被人瞧不起了!
李越一副淡然自若地说:“若是宫本灭天是死在李某的手上,李某大可以暂避高丽!有仙师坐镇,谅那东瀛刀圣即使三头六臂,也不敢轻易涉身我高丽国土之上!”
张残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李越所说的话对他产生了极大的诱惑力。
这样拿了人头,卖了队友,自己还能全身而退的美事,当真是一举多得。
于是张残老怀开慰地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
“那么,李兄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周休最想做的那件事情,究竟是什么?”
看着李越不解的眼神,张残解释道:“周长鹤告诉张某这是周休的夙愿,并且已经首肯了张某于这个夙愿上可以大展手脚了,但是张某要是这么跟个二愣子似的什么也不做,岂不令他怀疑?”
李越笑着摇了摇头:“张兄多虑了!既然是夙愿,那绝不是简简单单能够一触而就的事情。李某现在只能告诉你,好好的保持和木小雅的关系,就算是已经在着手这个所谓的夙愿了。”
张残听了之后,疑惑地问:“李兄没有诓我?”
李越无奈地笑道:“李某确实需要一个合作伙伴,不然如何宰了宫本灭天,以消我心头只恨!他太残忍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他却偏要我吊着一口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仇不报,此恨不平,李某还有何面目立于日月之下!”
张残看着李越的神色,有了他这种被人杀身夺妻的屈辱,确实会是自己强力的助手。于是点了点头:“那么,就不打扰李兄休息了!张某告辞!”
李越微笑道:“张兄临走之前,可否再帮李某端过来一杯水?在下感激不尽!”
推开房门,木小雅正在刺绣。虽说张残对她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夙愿”,他也只能强撑着头皮,要和木小雅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话说回来不得不说,木小雅做着女红的样子,确实是娴熟和端庄,很让张残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