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笑意不减,这一刀确实令他头疼,然而他却似乎忘了该去如何头疼,反而将笑意越演越浓。
食指上催发出的万千剑意,瞬间凝结于一。
这次的幻影剑法,张残只觉得信手拈来一般随意,谈笑之间,忽然剑意似乎全都散去,原来张残食指回收,独独探出拇指,恰好点在宫本灭天手刀的刀锋之上。
一指头禅,专破内家真气。
令人惊异的是,刚才张残催生出来的剑气不仅没有削弱半分,反而和一指头禅的内力互相和应,彼此极为融洽的凝结在了一起。
“砰”地一声,谁也没有占到谁的半点便宜。
而宫本灭天脸上的错愕有多甚,张残脸上的笑意也同样有多浓。
“张兄竟然进步如斯!”
张残笑着说:“宫本兄可谓一日千里!唔,这才多久没有见到,宫本兄似乎更加脱胎换骨。”
宫本灭天却摇了摇头,并不对张残的夸赞得意:“之前的时候,在下一直被降服凤凰胆时所受到的伤势困扰。现如今在下融合了真龙之血,所有伤势全都彻底痊愈,也恢复到了以往的修为水准罢了。”
“倒是张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这一聊起天,张残就知道这一战,算是要偃旗息鼓了。
真拼下去的话,张残没有足够的信心击杀宫本灭天,相信宫本灭天也是如此。
那么神器出土在即,两人要是受了什么重伤,便只能把神器的争夺权让给别人。
而连争夺权都不具资格,又何来的拥有权。
张残挂着笑意,懒洋洋地说:“宫本兄或许吃了早饭了,不过张某的腹中还饿得咕咕叫哩!”
显然,张残懒得和宫本灭天都说。
而这样的态度,令宫本灭天的虎目中的杀机一闪而过:“张兄请了!”
张残哈哈一笑,毫不犹豫的就转身,根本不介意把后背的空门给露给宫本灭天。
不得不说,东瀛人确实不会在人的背后出手。
或许,他们这种精神可以利用一下,成为他们必败的破绽也说不定。
嗯,这件事需要慢慢斟酌,从长计议。
再度回到临安,张残一抬头,却又碰见了一个熟人。
其实张残在临安城里的熟人并不多,除了萧家的人,剩下的几乎都是仇人。
眼前的,也算得上是一个仇人!
魏公公正笑吟吟的看着张残。
当时张残辞别婉儿,去追寻萧雨儿的时候,在临安城外,曾被魏公公追杀。还好在最后关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手老人”及时现身,助张残躲过了一场劫难。
现在再见到魏公公,张残却觉得有些亲切:“公公一大早出来遛弯?”
而魏公公对张残的态度,也同样因为“鬼手老人”的缘故,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咱家是在等着张少侠哩!”
“公公知道张某回来了?哦好吧!”
张残及时加了一句。
开什么玩笑,临安城是天子脚下,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住皇上的耳目。而作为皇上最信任的亲信,魏公公自然也同样收到了张残重返临安的消息。
“别想啦!焚经诀这种神功,张某没有那么大的机缘见到!”
当时赵扩命令张残替他找到焚经诀的下落,毕竟焚经诀号称“有所小成便可白日飞升”的中原最为高深的武学,赵扩想对他染指,根本不足为奇。
当你掌握了生杀大权的时候,肯定也同样怕死,也做不到光膀子就上去干的豪情。
“这次是有别的事情。”魏公公笑眯眯地说。
张残登时打了个冷战:“公公不是在坑我吧?”
魏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皇上的命令,和咱家倒是无关!”
没等张残说话,魏公公问道:“前两天,张少侠和东瀛武士打了一场激战,并成功地迫东瀛武士第一次败退?”
东瀛人自从踏上我中原国土之后,每战都悍不畏死,一往无前,哪怕双方人员悬殊,也誓死不退,选择战至最后一丝生命的流逝。
可以这么说,张残靠着“天意”胜了不服全葬一招,确实是第一次使得东瀛武士有了“败退”的骄傲战绩。
张残点了点头:“此言不假!不过这当中也有合江盟的高手支持,单凭张某一人,又岂能做到?”
魏公公摆了摆手:“南海那里,我大宋的军兵节节败退,中原武林的好手也损失惨重。所以,皇上想让张少侠背负起责任,奔赴南海,打退东瀛倭寇!当然,张少侠也可以率领我大宋的精锐,一举将东瀛灭国,皇上也是许可的。”
这他妈!!!
这也太搞笑了吧?
南海那边还没有稳定呢,而且能不能稳定都是个未知之数,这赵扩就已经想到了一举将东瀛灭国这么远的计划和方针了?
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是那也得贴合着实际去未雨绸缪,不然的话,那就叫做吹牛比,那就是纯粹的好高骛远。
且不说再来一次的话,张残根本不可能在不服全葬的手上占到半点便宜,真要远赴南海,成功的帮海南派稳守玄关,张残根本没有一丁点的信心!
再者,难不成赵扩没有听说过东瀛的国土上,当世三大武学巨匠之一的“东瀛刀圣”,刚巧镇守在那片土地上么?
张残点了点头:“皇上他昨晚是不是一夜宿醉还未完全醒过来?”
魏公公被吓得左右看了看,又重重地拍了张残一下,低声喝道:“说话注意点!这里到处都是皇上的耳目,祸从口出,别到时候连死字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张残嗤笑了一声:“一个大,里面四个小叉叉嘛!”
魏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胡搅蛮缠了!如果张少侠真的立下这等奇功,皇上肯定会加官进爵,下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所谓的“下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根本不值得张残动心。不过他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容我考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