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妹妹,要不我们来聊聊我们之间的婚事?”
花听收回放空的思绪,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两个字,不嫁。”
近几个月里,花听将拉斯维拉赌场打理得有声有色,白起鸿满意之余竟开始着手安排起了她与简亦之间的婚事。
这日,两家人约在了白起鸿名下的一家跑马场。
简夫人今日刻意带了陈景之一同前来,花听并不在意,也不是出于醋意,而是本能地想问:“陈景之小姐,你不是之前说两个月后要回英国的么?”
却让陈景之小姐给硬生生地想成了对方醋意大发,当下便沉了脸色回答道:“我请假了,怎么样?”
“哦。”没怎么样。
明知陈景之对自己心意如何,简亦却还是万分不识趣地插了句:“那更好啊景之,顺便留下来喝我们的喜酒。”
陈景之面色更沉。
花听骑了一匹阿拉伯种的黑马,毛色水亮,马蹄健壮,哒哒哒地踏在草场中央,微微****的地面溅起点点泥星。昨日雨下了一夜,今日日头却很好,阳光跳跃在她的发梢,连带西式骑马装的前襟都带了些意气风发的痛快。
她一勒缰绳,双腿夹紧马肚,马便乖乖抬起前蹄,做了一套漂亮的“起扬”动作,花听拍了拍马脖子,随意地在草场内兜着圈。
“花妹妹,”简亦在场边看她跑了两圈,才戴上手套,翻身上了一匹白马,轻甩马鞭追了上去,“你准备好嫁给我了么?”
花听皱眉,停下来转头朝他挑了挑眉角,似乎有些恼怒,“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简亦轻夹马肚,马儿便小跑了上去,瞧着花听这张鲜活的表情,心底竟生了几分轻快,不自觉便勾了勾嘴角,“我刚听到白先生好像是说将我们的婚事定在新年夜。”
花听见他笑意盎然,便更恼了,一扬马鞭就要飞奔出去,“你知道我的,我若是不肯嫁,绑了我也没用。”
简亦轻轻巧巧地将马鞭拉住,骑到她身边,“那我们来商量个事怎么样?”
“商量个事?”花听轻轻抽回马鞭,在这圈草场上慢悠悠地踱了几步,“商量什么事?”
“你不是正打着白先生的鸦片主意么?”
花听转头看他,他也正抿着嘴笑望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眸中带了几分少见的温柔和示弱,“倘若你嫁给我,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花听警惕地回头看了眼50米外的白起鸿与简茂生,正慢慢悠悠地在草场边缘散着步,简夫人则是一脸的不情不愿,拉着陈景之在10米外跟着。要不是自己不会骑马,陈景之怎会由得简亦跟花听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秀恩爱?
“你什么意思简亦?”花听渐渐地将马慢了下来,靠近他身边。
“花妹妹打什么主意,逃得过我的眼睛么?”简亦面上笑意一闪而过。
秋风送来了微湿的空气,混合着淡淡的泥土香和青草的味道,仿佛一瞬间静谧了下来,只能听见马蹄声答答地响。
“首先,你要告诉我你是谁。”
他看着花听的表情,觉得阳光耀眼得很,她的一眉一眼似乎都在发亮。
“我是谁花妹妹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
“那两个日本官员是你杀的么?”
“哪两个?我杀过的人太多,一时有些记不清了。”简亦低低地笑起来。
花听用力握了握缰绳,敛了笑意道:别给老子卖关子,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阳光融进他的瞳孔,竟暖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