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干扰着他的思绪。
花听像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地待在他的怀中,只是隐约可见两撮浓密的睫毛因思绪的杂乱而微微颤动,脸上神情却是漠然而严肃的。
即使有再多的不舍,陈树还是放开了她。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没有用的陈树,”即使是被强吻过后,花听依然能够从容地向他扯出一朵大方得体的笑容来,“你已经不是我之前喜欢的那个陈树了。”
这句话掐住了他的软肋,陈树脸色淡了淡,“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
“原谅?”她从口中轻吐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在狭小的车厢内流淌,空气中仿佛流淌着些许暧昧的氛围,但花听的眼神,已不再是当初的那番含情脉脉。
“我说过了,无法原谅。”字句冰冷如霜剑。
割进他的五脏六腑。
“好,你就算是对我无法原谅,可为什么一定要嫁给简亦?”陈树的声线失去了往日的平稳,而是夹带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因为我喜欢他。”
陈树的心脏骤然收紧,眼前这个女孩,她平静时的清澈,愤怒时的火焰,嘲讽时的傲然,微笑时的暖意,竟还是令他如此喜欢。
可是,他却正在失去她。
“我不信。”
面对这张冷眉冰目的脸,花听叹了口气。
“其实你不必在意的陈树,我们……就当好聚好散。”许是气氛过于沉重,花听甩了甩手佯装潇洒,也算是一番安慰,右手及时地握住了车门把。
“怎么好聚好散?”陈树却是抓着她的另一只手不肯放。
“你堂堂一个龙帮大佬,岂能被儿女情长困住?”
陈树眼中的火焰渐灭,竟透出几分悲凉与孤傲。
眼前这个年仅26岁的龙帮头目,是真的在害怕失去她么?
可是,为什么一个心思如此脆弱的男人,却在某些时刻,手起刀落死神般干脆。
“陈树,我应该是你的初恋吧?”花听偏头问他。
陈树却是一愣。
“应该是的吧?”她笑意聪慧,“谁没有个初恋呢?刻骨铭心也好,云淡风轻也好,在我们那个年代,初恋已经越来越失去了被回忆的价值了,风一吹就忘了。”
陈树的表情却是一知半解。
花听这是在安慰他?
“所以,能忘就忘了吧,我指不定哪天就消失了。”花听睫毛扑扇了两下,在眼睑处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陈树试着从刚才的混乱状态中冷静下来。
“消失?”
“嗯,”花听笑意清浅,“我指不定哪天就穿回去了,所以30年代的你们无论是选择走怎样的一条路哪怕是黑暗到底也都与我无关,历史也应该按照他原本的轨迹走,我这个人又一向爱管闲事,这次管得也有些宽了,哈哈!”
最后的笑声显得尴尬又突兀。
陈树却是依然不解地盯着她。
“照理来说,我在30年代的旧上海是不应该有什么感情羁绊,所以我跟你的这段插曲纯属意外,在不在一起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因为我无论是跟你一起了,还是分开,我终究是要回去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觉得21世纪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花听。”
“日后你就知道了。”趁他恍惚间,花听抽回了自己这只仍被他握于掌心的手,开了车门往下跳。
“婚礼要不要来参加,你随意。”
扬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一脚将他车门踹上。
车外夜色如墨,明月如霜,车窗内的陈树一脸的恍惚与寂然。
花听再次扬手做了个道别的姿势,微笑转身。
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头若有似无地撩拨她,压着她,令她喘不上气来。
掌心里留有的余温,以及那张月色下的笑脸,分明在她心中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平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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