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却摇摇头,说道:“那人我不认得,夜里太暗,也没看清长相,只是看他穿一件奇怪的黑衣服。”
刘问天忙问:“什么衣服?怎么个奇怪法?”
孙小六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颤声道:“小人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感觉十分别扭。”
刘问天问了半天,孙小六竟是什么也不知道,顿时火起,怒道:“大胆!我看你分明是与那凶手一伙。说不定昨夜根本就没有什么来人,全是你杜撰出来的,而你就是杀害赵言的真凶!”
孙小六吓了一惊,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求道:“大人冤枉啊!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害老爷呢!”
刘问天冷哼一声,道:“我怎么会冤枉你?赵言昨夜被杀,血流了一地,难道他都不会叫喊一声?你就在后院,竟然什么都没听见,岂不是笑话?你定是看中了你家老爷的钱财和藏书,这才杀了人,又翻找宝贝,这才将这屋里书架弄得如此凌乱。”
孙小六无言以对,只是大叫冤枉。苏拙突然说道:“孙小六不会是凶手!”
刘问天一愣,问道:“怎么不可能?”
苏拙手指尸体胸口,说道:“死者胸口中刀,一击毙命,干净利落。这种手法不但需要很大的力气,还要出刀精准,以免碰到胸骨,这说明凶手一定身怀武艺。而这个孙小六瞧上去弱不经风,胳膊这么细,想来也不是个会武的。”
他顿了顿,向四周看了看,又道:“而且凶手也不可能为财!”
刘问天疑惑道:“怎么不可能,你没看见这里分明有被翻箱倒柜的痕迹。”
苏拙微笑道:“屋里虽被翻乱,但挂在墙上的几幅名人字画却原封未动。而且柜台里一格抽屉上着锁,肯定是放钱的地方,而这格抽屉却没有动过,说明凶手根本就不是求财。而且尸体身边有一团丝布手帕,上面有涶液痕迹。死者齿缝中也有几根丝线,正与这布团材质相同。说明凶手是以这条手帕堵住了死者的嘴,令其无法叫喊。所以孙小六没有听见喊声也是有可能的。”
刘问天按他所说之处,逐一查看,果然不错,心中对这位青年又欣赏了几分。他干咳一声,道:“小伙子,我看你眼光不差,可是在哪个衙门当差?叫什么名字?”
苏拙暗暗好笑,一时兴起,索性就与这个官儿玩上一玩。如此想着,他躬身行礼,道:“小可姓苏名拙,只是一介平民布衣。”
刘问天心中一阵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哦……那你说说谁是凶手啊?他又为何将这里翻得如此混乱?”
苏拙皱起眉头,沉吟道:“凶手如果不是在找什么,就是想掩盖什么。可是凶手到底想做什么呢?”
他绕着尸体转了一圈,尸身下压着的一堆灰烬引起他的疑惑。苏拙蹲下身子,摸了摸灰烬,已经凉透。刘问天也看到异样,忙喊差役搬开尸体。
尸体身下压着的不仅有一堆黑色灰烬,竟还有几行歪歪扭扭的血字。刘问天一惊,讶道:“血字!这是死者的遗言!”
苏拙却将眉头皱得更深了,只见那几行血字竟是几行诗句:
鸟语传春意,
不得到辽西。
一丛深色花,
十户中人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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