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 楚老爷子来了

    那领导似乎看着我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浑身上下都不爽快，不耐烦地挥挥手，让郑胖子把我们给押进去，郑胖子也不知道是故意气他还是怎么的，扶着我的手肘，像是伺候年迈老佛爷地老太监，就差嘴里没有说出让我小心台阶之类的话来。

    到里面，那领导要审我和张雷，郑胖子坐在他旁边。

    我说：“郑胖子，给我来根烟。”

    那领导猛地拍桌子：“抽烟？你以为这是哪里？黄戚，到了这里你最好老实点，别以为你是老大就怎么样，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就算是上面有再多的人帮你求情也没用。”

    我不知道，这领导是真嫉恶如仇，还是纯粹在对我发泄怒火。

    索性，我不理他。

    郑胖子现如今底气足，不论是在县里还是在市里都是警务系统的红人，这次捡到这个功劳，升迁估摸着也是眼前的事，也不理那领导，屁颠屁颠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向我，掏出烟放到我和张雷嘴里，还给我们点上。

    我说：“郑胖子，你这两年，怎么烟的档次还没有提高？”

    他挠挠头，干笑两声没好意思说话。

    那领导气得脸色铁青，拍着桌子道：“郑副局长，你这是干什么？”

    郑胖子不卑不亢的说：“人家都被抓了，也跑不掉，给人家根烟抽怎么了？我是违反纪律了还是怎么的？”

    那领导还要说话，矛头全部从我的身上转移到郑胖子身上，我开口说道：“这位领导，你是市里下来的吧？想必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字，不管你是恨我们这类人也好，还是因为这大半夜为我的案子把你给吵醒来也好，现在你就在那里坐着，我和我雷哥，轮不到你来审，你上头应该也没人发过话说要你审，你要是为抢功劳而私自审我们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到时候不仅仅是升官没希望，说不得你也得坐在我这个位置上让人审审。”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不以为意瞄他两眼：“觉得审我很过瘾是不是？”

    这年头，锦上添花的人多，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少，我算是明白这个领导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和我找茬了，估摸着觉得审我这样呼风唤雨的人很过瘾吧！

    他拿起本本子朝我走过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不行了。”

    郑胖子把他给拦住：“郝政委，我们这里可不兴你这套东西。”

    郝政委冲着郑胖子大吼：“郑胖子，你要想清楚自己的立场和队伍，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这么袒护他？”

    郑胖子还没有说话，外头终于是有人进来了。

    这进来的人，算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是楚老爷子。

    按理说，这事本不该是楚老爷子来的，但是有殷老头的影子在，这事又肯定是楚老爷子出面，因为殷老头不可能不知道我和楚老爷子有关系。看到楚老爷子出现，我的心也算是放下去了，知道这次多半是赌对了。

    “楚副……”

    郝政委和郑胖子都连忙给楚老爷子打招呼，还没有全喊出口，就被楚老爷子挥手止住：“小郑，你把黄戚他们两个松开，郝政委，你去把门给关上。”

    “小郑”和“郝政委”，光是从称呼里便能知道两人在楚老爷子心头的份量。

    郑胖子笑嘻嘻地给我们松手铐，郝政委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瞧到楚老爷子从公文包里突然掏出来的那两张纸，瞬间就愣住了，不敢再说什么，慌忙去把门给关上，又匆匆跑回来，楚老爷子把纸分别递给他和郑胖子：“这份保密协议你们两签了，从现在开始，所见到的，听到的事情全部不能泄露出去。”

    这事，是没得选择的。

    郑胖子和郝政委都把保密协议签好，然后几乎同时疑惑地看向我，特别是郑胖子，他眼神里的疑惑几乎都要迸出眼眶来。他知道我在南方的影响力，能惊动楚老爷子不算什么，但是出动保密协议就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楚老爷子把协议收好，笑着看我：“你这小子，是真能折腾。”

    我苦笑着说：“老爷子，我心乱了，没办法。”

    他叹息两声：“唉，这样的事情……我能理解，别说是发生在你这样的年轻人身上，就算是发生在我们这样的老头子身上也同样受不了，节哀吧，以后多为自己想想，别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说：“是殷老头让您过来的吧？”

    楚老爷子怔住，然后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