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火灾,又被移到一个新环境,所以难免有点情绪不稳,做了恶作剧,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流瞳呆呆地看着那些看上去毫无异样的紫荷,矜持地闭上了嘴。
邛泽找到流瞳时她正在花苑里走来走去,这株花嗅嗅,那棵草舔舔,或者敲敲树干侧耳倾听,一脸疑惑。虚幻的小房子在她背后随着变色衣不停地变换颜色,看上去既诡异又奇趣。邛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做什么?”他问。
看到他,流瞳矜持地放下敲树的爪子,端端站好,答:“看看有几棵花成了精?”
邛泽笑着半蹲起身摸着她身上的毛,手指穿过那个花里胡哨的幻境房时说道:“干吗给自己弄一个蜗牛壳,还怪我不给你住藤居?”
流瞳这才注意到自己背后悬了个什么,连忙收了幻境,看向邛泽,一脸认真,“藤居是什么?”
“……”邛泽噎住,过了会儿方道,“如果你实在想住,我可以把它变小放进卧室,然后你住在里面。”
光想想那种情景,流瞳就觉得拘得慌,连忙摆手,“不不,你误会了,少主,我是真的不在意藤居的事,我找到了更好的地方,”她微笑着指指四周,“有花有草,有亭有水,兴致来了,还能临风吟个诗弄个曲,既宽敞又风雅,有这样的地方,我干吗还把自己关在一个花生壳里面?”
邛泽:“......”
流瞳:“所以藤居还是少主自己留着好啦。”
邛泽默然一瞬,忽然道:“流瞳,我帝父的寿宴我带你去如何?“
流瞳:“好啊,我暂时还是你的坐骑嘛。“
既没有特别的欢欣,也没有特别的排斥,平平淡淡的,平淡得让邛泽有点不适应。
邛泽:“到时我把你变小,藏在袖子里,你就可吃到寿宴上好吃的果子了。“
“啊?“流瞳登时两眼放光,感动得在邛泽的袖子上蹭了又蹭,蹭得邛泽心满意足,含笑抚摸着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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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寿诞,大宴群臣。
平日里遥遥相隔的两个大殿用强大的魔法连接堆叠在一起,一眼望去,浑若一体,两边的人可以彼此相望,举杯致意。
魔帝和魔后分别出现在两个大殿,相并坐于前面,看上去相依相偎,伸手可触,实际上却是无法跨越的两个空间。
魔后所在的大殿坐满了帝亲国戚、国之重臣,不过全是些上了年纪的、已有家室的或相貌略丑的……
而魔帝的大殿则充满了鲜嫩欲滴的小鲜肉,家世好、相貌好、身材好、没妻室的小鲜肉……
如此浩大的阵仗,如此诡异的格局,对此,群臣纷纷掩目:帝尊他老人家……从来就没在调上过啊……
丝竹声起,魔乐渺渺,宏伟华美的魔宫大殿绽放起美轮美奂的虚幻花朵,芳香四溢,玲珑貌美的花精灵飞来飞去为群臣斟酒。
大殿之顶,仿似穹庐,蓝天白云清晰入目,灿金色的阳光丝丝漾漾,层层涌动,波澜壮阔。
一匹雪白的独角马展翅飞过……
又一匹雪白的独角马飞过……
大殿内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魔帝欢喜,魔后阴沉,魔相神色不明,年轻的魔臣们则满目惊奇艳羡。
独角马美丽、纯洁、骄傲,只有神界的清气才能获得他们的青睐,即便是在人界,也只有最美丽最纯洁的少女能才让他们亲近一二,至于魔界,这种骄傲的兽根本睐都不睐一眼。
也有贪慕独角马美丽的妖魔试图捕捉这种兽,可它们甚有智慧,即便捕捉到了,宁肯饿死,也不会被他们驱使,久而久之,这种美丽的马就成了魔界的传说,神界的象征。
而现在,美丽的传说飞过了他们的头顶……
四下里兴奋的议论声悄然升起,接着一道响亮的通报声响彻大殿,“战狼族族长凌箫觐见!”
霎时所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刷地聚向来人,殿内针落可闻,静得让人心惊。
战狼族?
狼族中战斗力最恐怖的一支,生活在雷神的雷泽之地,又称雷狼,它们天生灵力非凡,勇猛好斗,一向是天界战将的诞生地,竟真的归顺了魔界?
想想前段时间的传闻,看看今日宴会的规格,魔族臣子们表示悟了。
一名女子稳步走进大殿。
衣饰简洁,大气华贵,乌黑的发上戴着战狼族族长金冠,衣袖和裙裾上绣满金线雷纹,红色的披风披在身后,如一片耀眼的火焰之幕,来自神族血统的气质,不自禁地紧紧地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她容貌很美,却又不单单用美可以形容。
与她一比,魔后成了毫无特色的庸脂俗粉,上了年纪的重臣国戚成了相貌可厌的棺材瓢子,出身高贵的青年才俊成了奶油小生,就连魔帝,也成了气质猥琐的糟大叔……
她的眉宇间充满了让人自惭形秽的坚定、坦然与自信,在众人重重意味不明的目光下,坦然走向魔帝,坦然行礼,“臣,战狼族族长凌箫,拜见魔帝。”
魔帝大人近乎谄媚站起身来,虚扶起她,笑道:“爱卿不必多礼,今日是本尊的寿宴,更是为爱卿设的接风宴,我魔族座下所有的未婚青年今日都在这里,”底下的臣子都在不由自主地心惊胆战、生怕他们的魔帝大人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时,魔帝大人果然不负众望地加了一句,“爱卿单身,这里未成家的子弟任君挑选!”
众臣心里哀嚎一声,纷纷捂住脸。
魔帝想了想,笑眯眯地又补一句,“如果爱卿不嫌弃,就是挑选本尊,本尊也是没意见的。”
这一下,群臣们不是捂脸了,他们恨不得没长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