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心里在疯狂地点头,但是没人敢说是。
“好吧,再多说点吧,我坏,坏得是有目的的,我是比坏人还坏的好人!”
“战争就是逆境,我们在战争中是站前排的,以寡击众,就是没有前方后方,那是逆境中的逆境。可这天下承平的环境给我们什么?国家是后盾,人民是源泉,班长哄着,连长罩着,物资有人供给着,你们有谁面临过真正的逆境吗?孤立无援,全无依靠?”
“前期的选拔已经让这成为一个必须实现的理想,然后我让你们的理想碰上一个非常惨痛的现实,从来这起你们就要靠自己了,没有安慰没有寄托,甚至没有理想没有希望。从这里边走出来的人,才是我要的人。”
还是沉默。
不是听不懂他的话,而是在这三个月里,袁朗没少套路他们,大家都学会了不相信他。
以不变应万变,这是他们这段时间总结的经验。
这时响起一个铃声,来自袁朗身上,是那支在训练时经常响起的手机。
他起身,接电话,立刻响起大家已经惯常听到那种虚假而夸张的笑声。
袁朗顺手就接起了电话,“啊?在公务呢。……没什么大不了,陪几个新兵吃饭……你请客啊?那感情好啊……哪儿……你订你订,找个有特色的地方嘛,我还没吃呢……好,就来就来!”
一边打一边走,最后几个字在门外传来,然后没了,外边响起车声。
所有人僵直地坐着,包括齐桓。
齐桓举起了酒杯,“还要等我给你们敬酒吗?”
于是七个人生硬地举杯,沉闷地开始吃饭。
这似乎是庆功宴,又似乎不是。教官接个电话便中途退席,去赶另一个饭局。
七个人沉闷地吃完了饭,沉闷地回来,沉闷地回各自房间,各屋的灯也沉闷地灭去。
当然,表面上是如此。
成才和许三多回到宿舍之后,立刻卸下了脸上沉闷的表情。
“队长可真会演!我刚才差点破功了!”成才伸着懒腰道。“哎呀!可算是熬到头了!这三个月可把我给憋坏了!”
许三多坐在床边,边脱将沾满了泥的作战靴,边道,“还有最后一关呢。”
成才撇了撇嘴,“是你过不了还是我过不去啊?还不如猜猜接下来和谁一个宿舍呢?”
“和谁都行。”许三多不是很在意未来的舍友是谁。
“你当然是和谁都无所谓了,我心疼的是你的舍友,怎么就摊上你这个木头了呢?”成才调侃道。“也不知道齐桓当初是怎么过的。”
许三多拿眼睛瞪着成才,“我和齐桓处的好着嘞!”
“跟你聊天真没劲!你能把天给聊死!不跟你扯了,这可是咱们在这儿的最后一天了,洗洗睡觉喽~”成才就差哼着歌了。
他早就想念对面宿舍宽敞的房间了,那才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是他思念了6年的地方。
许三多看不下去了,“你注意一点,别穿帮了!”
成才拿着自己的脸盆准备去洗漱,“骗了那么多茬南瓜,我哪次被他们看出来过?”
靠近房门的时候,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沉重的表情,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