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10里之外的兰芳钢铁公司南芬钢铁厂。这家钢铁厂是目前全世界单厂规模最大,技术最先进的钢铁厂。
“南芬这里有个大型铁矿。而且是开采成本极低的露天矿,出产的矿石含铁量不低,又低硫、低磷,冶炼成本极低。更难得的是,在离开南芬铁矿不到200里的抚顺。又有一个大型露天煤矿……一煤一铁,距离如此之近,产量如此之高,品质如此之优,真是大明的福地啊!”
大久保利通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着,语气中隐约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不就是一个煤矿一个铁矿么?如何就成了福地?”刘宗贤豪不在意地摇摇头。“我大明辽阔如此,铁矿、煤矿何止万千,难道处处都是福地?”
“别处不是,唯南芬和抚顺是福地。”
大久保利通摇摇头,低声分析道:“冶铁炼钢也是个将本就利的买卖,虽然亏本买卖不一定不能做,但总没有财源滚滚的生意好做……而这钢铁生意和别的生意一样,成本也是越低越好。而炼钢的成本,主要就是采矿、运输和建厂。采矿分为煤铁二矿,还不是什么矿都行,得品质优良之矿为上上选。南芬之铁,抚顺之煤都是最适合钢铁产生的原料,又都是露天之矿,开采成本极低,而且距离如此之近,运输成本又极为低廉。另外,此二矿所在之辽南,在大明也属于交通便利之地,有铁路连接营口、旅顺和关内,又有辽河、太子河水运之便。如此福地,整个亚洲恐怕都没有第二处了!大明据此福地,建矿设厂,足以成为称霸亚洲之基础……”
“有这等事情?”刘宗贤还是将信将疑,在他想来,大明天朝物产丰饶,什么好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没有?辽南这块地皮,怎么就是福地?
看到刘宗贤不信,大久保利通只是摇摇头,没有再去解释。这番道理刘宗贤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但是大明皇帝却是一定知道的。要不然他的兰芳行这些年不会在南芬和抚顺砸下上千万银元开矿建厂修铁路……而他大久保利通也是知道的,因为兰芳钢铁公司里面是有横藩(现在就管领德川家)家臣的,通过他们,西乡隆永搜集到了许多关于中国钢铁工业建设的资料,才发现南芬——抚顺煤铁联合企业在大明也算是独一份。
大明境内的铁矿、煤矿是很多,但是大明的铁不是高硫就是高磷,冶炼成本不低,而且大明的铁矿很少有露天的。更不用说一个大型露天铁矿和一个大型露天煤矿挨那么近了……
此时此刻,两辆有三叶葵标记的马车就停在南芬火车站旅客出站通道外的广场上。周围站着几个穿着和服的日本人,腰里面都挎着东洋刀,看起来特别的显眼——不过也仅仅是显眼罢了。这里可是持枪暴民遍地走的东北,几把破刀子不算什么,真要敢拔出来砍人保管被打成马蜂窝。而且这些人也不日本殖民者或是侵略者,而是和大久保利通一样,从明军当中退役的日本武士,正准备参观一下南芬的钢铁厂,然后一块儿打包回国。现在他们到南芬火车站门口,就是来接大久保利通的。
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厢里面,并排坐着两个身材特别高大的日本人,其中一个更深又高又肥,正是将一票管领德川家的武士召集到南芬来的西乡隆永,坐在他身边的,则是桂小五郎。他们二人也和大久保利通一样,得到了朱皇帝的慰留信,而且一样拒绝了大明的高官厚禄,决定回到刚刚开始公武合体,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正在艰难前进中的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