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之,见他不惊不扰,一副渲染无波的模样……而在此时,薛如玉上了前,走到顾清之面前,深深看向他。
正在连城,暗自动手之际。
猛地,薛如玉转过了身,朝着颜千尘一举跪下:“阁主,请容属下求情。属下与他,只是因着私事,起了争执。他,罪不至死!”
诚然,只是因着,他有意放了碧瑶走,他才一怒之下。
同他,起了争执,动起了手。
但,他与他,寻常还算挚友,他与碧瑶还算相识……当真杀了他,怕是本就恨他的碧瑶,再度恨上加恨!
而他,实在不想,再让她对他的恨,增加一点一滴。
只是同时,他更为清楚,即便求情,几率也是寥寥无几……阁主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但处置上面,向来容不得一点私情!
“如玉,你向来甚得本尊安心。这一次,却是令本尊失望……”
颜千尘淡淡说着,似是夹杂着一缕叹息……而后,再度抬起了手,赫然朝向顾清之:“区区一点小事,还需本尊,亲自动手。”
一语毕,放慢了动作,心下依着暗数。
三……
二……
一……
……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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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言而至,耳边阻拦之音响起。
闻此,颜千尘微微垂眸,敛了其间神色,似是确是不明……同一时刻,众人惊异望向被阁主带来,一直默默无闻的少年。
连带着顾清之,同样抬起了眼。
对于规矩,他向来明白,只是未想,阁主插手此事……那么,想来,当真有些躲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坦露身份。
也罢,总算还是为连城,带回了碧瑶。
只是这道声音……若无听错,带着一丝熟悉之感。
月色之下,他抬眼望了过去,愈来愈觉不曾陌生……突兀的,心下一凛,猜到的同时,还怕确认下来,只得认真望着。
“颜千……阁主……颜阁主!”
连城焦急之下,差点唤出了颜千尘本名……俨然,已经明了,他为何之前言语,不得唤他名字:“颜阁主,你不能杀他!”
“哦?为何不能……”
颜千尘好整以暇,定定望着连城。
一时间,连城上前护在,顾清之面前……思来想去,只得想出一个蹩脚理由:“颜阁主,你我之间,可算朋友?”
面前的颜千尘,若是不识,自当觉得,他冰冷不可靠近……但,现实是,他曾对她两度非礼,根本带着无赖性质。
不过小小一事,抬手之间,就要伤人性命,未免过于残忍。
连城所言,颜千尘上前一步,旁若无人一般,直抵她的身前……对她对视,目光里面凝着玩味,面上依然冷傲:“你同本尊,尚算朋友。”
闻言,连城稍稍松了口气,而后乘机追上:“既是这样,便当卖我一个情面,不取他的性命。”
一语毕,两厢沉默许久。
众人皆是提了口气,只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连着求情话语,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只怕,阁主一个心情不好,不说杀了此人,怕是连他同样杀了!
这般想着,未见颜千尘缓缓转过身,负手而立,背对着所有人。
经久,一字淡淡落下:“好。”
话落,众人齐齐一愣,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然,未待反应过来,已然一语即下:“你们退下,本尊与友人,有话相谈。”
“是,阁主。”
如获大赦,众人大气不喘,齐齐退了下去。
唯有顾清之,显然确认所想,迟疑了许久,最终在着连城,挥手示意之下,只得随在众人之后,同样离去这里。
待到顾清之离去,连城心下一块大石,徐徐落了地。
而后,目光触及面前,所站一袭修长身影,思绪微沉……缓缓上前,走到颜千尘身边,静默不语,心知无需开口,他怕是有话想说。
“小丫头,我可是为了你,打破第一阁规矩。你,不该说句谢谢?”
颜千尘侧过头,褪去了适才冷冽,染上一许邪气道。
连城并不看向他,脸上微微冷然,语气带着淡淡嘲讽:“你想要的,当真只是一句谢谢?”
“上官连城,你很聪明!”
鲜少的,颜千尘直呼其名,微微收缩了眸色……而后,疏懒一语而出:“当然,不止谢谢,这么简单。”
话落,抬手摘下连城脸上,遮挡面容的面巾。
心有不喜,连城挥手打下颜千尘的触碰,目光微冷:“颜千尘,我没耐心陪你耗!你的要求是什么,大可以说出……”
“女子,还是温婉一些。”
面具之下,颜千尘微蹙了眉,但并未动怒……而后,脚下一个微转,直直站在连城面前:“若是,换了旁人,敢同我这么说话,早已成了一具尸首……”
“所以呢?”
连城挑眉,并未有一丝惧意。
见她这样,颜千尘收敛了所有神色,抬手放在连城发上……而后,瞥见她满是不耐,心下微凛,带了一丝惩治,转移到发带。
遂,用力一抽。
满头青丝,漫天垂落而下,随着清风拂过,映衬着这幅容颜,倒映出倾城绝色之姿。
“颜千尘,你做什么!还我……”
望着颜千尘手上发带,连城伸手一摊在他面前……而后,见他双眸似笑非笑,面具带着冷然:“颜千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颜千尘懒懒一语,随手扔下了发带。
随着微风,发带向后微微吹拂落在了地上……见此,连城心下一急,掠过颜千尘,便想将之捡回:“别捡了……”
就在此时,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身前,除了颜千尘,还会是谁?
不满瞪向他,迎来他唇边上扬,分明是在戏谑:“小丫头,我的要求很简单……”
语顿,他带着一抹审视意味,打量她的全身上下。
被他这等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防备由心而生……见她如此,颜千尘笑意加深,愈加肯定了原本想法。
就在连城,心下泛起不好预感的同时,耳边同时颜千尘开了口,一语缓缓注入:“换上女装,我想看你,女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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