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道:“钟雪盈对你素来没有什么好心,会不会是她故意骗你的?”
“大概是吧!”尚宛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钟雪盈就算是想骗她,也不会用这么没头没脑的事情。再说因为之前药的事情,钟雪盈心里虽然不满她,却也不敢明着得罪她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尚宛妗一边让人关注着那个主家姓苏的下人,一边让人关注着世子府那边。
转眼便是秋深冬来,早些日子她还愿意出门去会郦阳,如今她只愿意抱着小手炉蹲在炭盆子旁边。
蹲在炭盆子旁边也不无聊,旁边蹲了澍香,往炭盆子里面丢了板栗、红薯、山芋……都煨得喷香,一个一个扒拉出来剥给尚宛妗吃。炭盆子的边沿上放了几个福桔,烤得桔子皮焦黄酥软,满室桔香。
世子府那边她想尽了办法也没打听出什么消息,她上次跟星机老人说了自家住在哪里,这么长时间,星机老人却从未找上门来。至于那个主家姓苏穿得像乞丐的仆人,也再无音信。
事后尚宛妗和锦书偷偷猜测过,那人可能是彭州苏家的人。苏家跟她们家是邻居,她小的时候和苏家的儿子是玩得极好的,听锦书说,苏夫人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她母亲死后那些日子,多是苏夫人照拂她。
尚宛妗失了忆,对苏家是半点儿记不起了的。可她离开彭州的时候,苏夫人送她的那些锦缎,到现在都还没有用完,在库房里面堆着。
苏家人来锦都了吗?若是来了,苏家不说是泼天富贵,却也是殷实人家,他家的下人怎么会一副乞丐打扮?若是没来,千里迢迢派一个下人来锦都找她一个小娘子做什么?
可那人若不是彭州苏家的下人,尚宛妗和锦书也实在想不起来还认得哪个苏家了。
尚宛妗自个儿脑子里胡乱琢磨着。
她没了以前待在北方的记忆,在她的记忆里,她一直是一个怕冷的人。这样冷的天里,最舒服的就是守着火盆子暖暖和和的。
若是有火盆子,和剥烤栗子的澍香,就算脑子里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烦人的大事了。
尚宛妗看着时辰,快到了尚奚舟下值的时候,于是扭头吩咐锦书带人去尚奚舟的院子里把房间里的火炉升起来。
也不知道是惯例,还是被兵马司的人整了,眼看着天越来越冷了,尚奚舟反而被分配了巡城的事情,每日都要在寒风里冻一冻。尚宛妗心疼得很,却别无他法,只能给尚奚舟多准备几件厚衣裳……昨儿个她还见尚奚舟的手上生了冻疮。
锦书刚应了,打算出去,就见尚奚舟满身寒气走了进来……说来也怪,锦都城这么冷,却连片雪花都不曾下过。
尚奚舟怕把寒气带给了尚宛妗,在外面取了斗篷,跺了跺脚,才走了进来。看着一地的栗子壳儿红薯皮,笑道:“妗姐儿,你这是不打算吃晚膳了?”
尚宛妗这才发觉自己有些饱了。
尚奚舟笑道:“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老丈卖野兔,就买了回来,已经拿给厨房处理去了……你这会子吃饱了,待会儿香辣兔丁可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