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要恭喜你了,不过这可能是我贡献给你的最后一条新闻,本姑娘金盆洗手了,以后从/良。”隋安又看了看那个标志,太阳光有些刺眼,看不太清楚,正打算推门下去,司机却发动了车子,“姑娘,坐稳。”
“擦。”钟剑宏对她的话很不满意,隋安转移话题,“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医院做检查?”
“是,不过你千万别来,我有美女相陪。”
隋安切了一声,又看向后视镜,此时出租车已经正常上路,准备直行,路边停的路虎跟了上来,不缓不慢地,隋安心里打鼓,路虎比这出租车要快很多,干嘛一直跟在屁股后面?
隋安转过身子往后看,“师傅,后面那辆路虎怎么总跟着咱们?”
司机看看倒车镜,“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前面是高架,车子都往这面走很正常。”
隋安觉得不对,钟剑宏问,“怎么了?”
“我觉得好像有人跟踪我。”
司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看隋安,“小姐,您以为是演电影呢。”
隋安瞪了他一眼,懒得和他废话。车子一路上高架,下高架,后视镜里的那辆车始终尾随着,到了小区附近,隋安付钱下车,出租车开走,后面的路虎也停下,这下隋安真的害怕了。
她匆匆往小区方向走,路虎里下来两个西装男,西装男戴着墨镜,让隋安想起不久前薄誉带人到她家楼下等她的画面,隋安脑子里飞速运转,突然想起,那个logo是sec今年某自创品牌的宣传标志。
虽然不确定这两个人的意图,可隋安心里总觉得害怕,走到路口,隋安突然拐到商场的方向,商场人多,那两个人不可能把她怎么样。
周末商场里在做促销活动,十分热闹,隋安的身影迅速淹没在人群里,等她再钻出来,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隋安故意在商场里绕了两圈,包里的电话震了起来,隋安接听,“钟哥。”
“怎么回事?谁跟踪你?”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很可能是薄誉。”隋安看了看四周,没发现那两个人,心才安定下来,“薄宴走了,他想动手了。”想起薄誉说的什么游戏才到一半,隋安紧张得想要哭。
“你在哪?”
“a商场。”隋安报了地名。
“你自己能回家吗,我去找你。”钟剑宏挂了电话。
隋安把手机放好,看了看四周,那两个人早就不见了,隋安拧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镇静,她想,薄誉就算想对她做什么,也不会白天动手,刚才她会不会是紧张过度?
不知不觉,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虚汗,隋安用手指抹一把额头,转身往地下超市走,钟剑宏既然要来,在家里一起吃顿饭也是好的,就当是临别前的最后晚餐,她必须要走了,尽快。
超市里人有点多,隋安推着购物车慢慢地看,慢慢地买,才发现这么多年,她居然不记得钟剑宏爱吃什么,索性都买点,又在展柜里挑了两瓶红酒,结了账往回走。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红色的奥迪tt挡在一辆白色大众前面,两车保险杠差点顶在一起,中间大概也只能伸进一根手指头的距离,隋安看看车牌号,我了个擦,这不是汤扁扁和钟剑宏两个人的车吗?
从两个车目前的状况能看出来,他们俩是从一东一西两个方向来的,为了抢车位,谁也不让步。
钟剑宏先摔车门走下来,指着红色奥迪的黑色车窗,“你特么会不会开车?”
车窗缓缓摇下来,汤扁扁皓腕香腮,媚眼如丝,“哥哥,这个车位,你就不能让给我?”
以隋安了解的钟剑宏,他本来要说的话应该还有很多,比如你个臭不要脸的,滚他么犊/子!
但他,居然就那么愣住了。
他没说话,汤扁扁以为同意了,倒车准备入库。
钟剑宏才反应过来,“唉唉唉,你给我停下。”
她都快进去了,硬生生又踩了刹车,汤扁扁绷着易怒的一张脸挑眉,“你有病吧?”
钟剑宏上前一步,“就你这张脸还想用美人计,你不照照镜子?”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就是开个十八手大众的穷/*丝?”
“十八手大众怎么了?十八手大众也比你这种被一百个男人用过的一百手女人强。”矛盾瞬间升级,两个人开始互相人身攻击。
b市人多车多,房源紧张车位少,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天为了抢车位发生的摩擦也不在少数,而且人还有个毛病,吵架的时候往往不能就事论事,激动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戳对方的痛处。
汤扁扁易怒体质终于爆发了,推开车门,一脚揣在钟剑宏大腿上,“你特么嘴巴放干净点。”
钟剑宏疼得后退两步,直不起腰,汤扁扁啪地关上门,一脚油门占了车位。
隋安一看情况不妙,也不敢看热闹了,赶紧去扶钟剑宏,“你怎么样,没事吧?”
“那个臭/婊/子,看我怎么收拾她。”钟剑宏捂着大腿,火冒三丈,女人高跟鞋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你骂谁婊/子呢?”汤扁扁走过来指着他鼻子,“*丝就是*丝,没风度没品位没审美,跟女人抢车位,你好意思吗?”
钟剑宏直起身要动手,隋安立即抱住他手臂,“哥哥哥,这是我朋友。”
半个小时后,汤扁扁坐在隋安家的阳台的藤椅里涂脚指甲,钟剑宏坐在电视机前吸烟翻杂志,两人默不作声,隋安在厨房里忙,等菜全好了,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隋安旁边。
隋安开了红酒给两人倒上,“我辞职了,打算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漂了这么多年,想家了。”隋安端起酒杯,“你们是我在b市为数不多的朋友,能在这狗屁地方遇见你们,真的挺好。”
汤扁扁立即红了眼圈,“刚遇到你就要走,怎么说走就走啊?”
钟剑宏苦涩一笑,“走了好,你走了,我的好运就来了,特么自从遇见你之后公司面临倒闭,连手都差点没了。”
汤扁扁斜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不会说句人话?”
隋安无奈,“我敬你们。”
一杯酒饮尽,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反而是酸涩充斥了全部味觉。
“回家好,我也想回家,可我特么回不去。”汤扁扁夹了一条荷兰豆,若有所感。
“你当然回不去,脸整成了蛇精,胸整的跟别人的屁股一样大,回去连你妈都不认识你。”钟剑宏摆明了要气死汤扁扁。
但汤扁扁显然怒点跟别人不太一样,她虽然也怒了,但她第一反应说的是,“你说谁胸是整的?”她竖起手指指着他,“你特么说谁的胸是整的?”
“哎呀,胸是真的,胸真的是真的。”这一点她可以作证。
钟剑宏蔑视地看着她,“你聋啊,我刚说完,是我说的。”
汤扁扁被点燃了,“我看你十有*是个阳/痿,只要是男人看了我这样的萝莉脸魔鬼身材,早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就你这种女人,男人也只是想睡你,还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他们躺下的时候,你穿衣服了吗”
我擦,太污了,太污了。
“你们俩给我滚。”隋安把酒杯顿在餐桌上,“你们两贱人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两个人的火气,瞬间被隋安的怒气浇灭了。
后来大家都喝醉了,话题不知不觉又回到汤扁扁的脸和胸上,汤扁扁说,七十年后,房子不一定是你的,三十年后,老公不一定是你的,十八年后,孩子不一定听你的,只有你的脸、身材、□□、卵巢、子宫永远都是你的,为什么不整的更漂亮,更赏心悦目,这不单单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全社会负责,老公不出轨了,小三抱别的大腿了,生活瞬间完美了,如此狗血,却如此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一个女人的皮囊是从内到外的修炼,亦是从智商到财商的pk,能将皮囊画好,也绝非等闲之辈。
而事实证明,汤扁扁靠脸靠胸的确所向披靡。当然钟剑宏是个例外。
红酒喝完了,隋安又拿出两瓶白的,汤扁扁喝不了多少酒就睡着了,钟剑宏问隋安,“要是走了就把号码都换了,千万别被薄宴找到。”
“我知道。”
“拜托你也别告诉我。”钟剑宏笑笑,“我嘴不严实。”
隋安无奈地看着钟剑宏,“你多保重。”
“那是自然。”他挑眉。
隋安又干了一杯。这次走了,就再也不想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