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畅通的几率就更小了。
薄宴点了根烟,沉眉不说话。
车子为了省油,夜里熄了火,隋安冷得发抖,把后座上的衣服都套在身上,也才将将不感到冷,昏昏沉沉地睡着。
薄宴一直在接电话,律师和秘书打来的居多,但薄宴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第二天天亮,车子又开始井然有序地缓缓移动,按照这个速度到达b市恐怕也要三天,薄宴一直吸烟,隋安不敢说话。
为了让薄宴也能休息,隋安每隔几个小时就换薄宴下来,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地往前走,着实很累。
进b市时,是第二天的晚上,车子几乎全速开到医院,下车时隋安看见薄宴从车上拿下了什么东西揣进兜里,只是天色太暗,没有看清。
身后两个西装男走过来紧紧跟在后面,隋安隐隐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
医院里这个时间没什么人,走廊里异常安静,消□□水的味道充斥在鼻端,莫名地让她感到不安。
薄焜的病房在顶楼,上电梯时,两个西装男对薄宴点点头,也跟着进来了,站在她们前面,电梯门甫一合上,薄宴就抱紧隋安,“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害怕。”
隋安还没反映过来,电梯已经停在十楼,电梯门一开,隋安身子被薄宴猛推到身后,头磕在身后的镜面上,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
隋安顿时吓得腿软,脑袋里一片空白,第一反应就是抱头蹲下,薄宴迅速掏出枪靠在电梯一侧,冷静地将隋安护在腿后。
“乓乓”又是两声,隋安耳膜裂开一样的刺痛,能听见自己耳朵里嗡嗡的回响。
西装男按住电梯关门按钮,隋安从未觉得电梯反应速度如此之慢,“乓乓乓”又是连续一阵枪声,子弹穿透空气直射过来,像是每一枪都能打爆她的头一样可怕,眼看着门即将合上,薄誉的人持枪朝这边奔过来,两个西装男不得不冲出去,抬起手腕,连射几枪。
就在电梯门快要完全合上的时候,薄宴突然冲了出去,隋安吓惨了,“你干什么去——?”
薄宴头也没回,电梯门彻底关上,缓缓下移。
隋安忍不住手指发抖,肌肉僵硬无力,但她还没有害怕到毫无思考能力的程度,她连滚带爬地起身,扒着电梯一侧站起来,按住关门键死也不松开。
不到两分钟,电梯到达地下车库,电梯门只要略一开,隋安就神经紧张地重新按下去。
薄誉这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隋安倚在电梯里,心脏剧烈地跳,手心里全是冷汗,忍不住用指甲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镇定。
终于理解薄宴去南方时为什么那么紧张,他应该是早就察觉了薄誉要动手,而且薄誉现在一定知道了她手里的投票权,与其留着过年,不如弄死了干净省心。
回来的路上,薄宴都是绕道走,这大概也是一路都很安全的原因,尤其回城的路上遇到大雪堵车,不然他们很可能进不了b市。
但隋安不明白,薄宴明知道这是早挖好的坑,为什么还要往里跳?
她特么还不想死,她咬咬嘴唇,想哭都哭不出来。
慌乱之中,她很想吸支烟让自己镇定,指尖颤抖地在身上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隋安听到外面连续的警笛声,顿觉腿软,有人报警了?
她趴在电梯门上往外听,枪声已经歇了,有人在外面讲话,“隋小姐,没事了,薄先生叫你出来”。
隋安不敢动,她屏住呼吸,不一会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隋安,开门。”
隋安难掩激动,她立即松了手指,看着毫发无损的薄宴,眼泪快飙出来,薄宴一把把她拽出去,按在怀里,“隋安,别怪我把你带到这,你待在我身边我更心安。”
可隋安不领情啊,“你特么不是人。”
薄宴用力按着她,隋安挣扎不动,“你报的警对不对?你明知道这里危险,还故意到这来,就是演戏给警察看?可是我特么还不想死,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出什么事怎么办?”隋安咬住唇又说,“哦对,你根本不在乎人命,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人怎么可能在乎别人的命?”
薄宴目光微微泛起波澜,他紧紧抱了一下隋安,“不是你想的那样。”
隋安又惊又气,死死地瞪着他,却连怎么骂他都不会了,薄宴整理了下她鬓角的发丝,“警察会带你去问话,该怎么说你知道吗?”
隋安全身发抖,“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见。”
“你这么晚为什么来医院?”
“我腿上有伤,来看诊,错走到住院部。”隋安脑子里冲出来的第一想法就是不能说实话。
“不对,你是跟男朋友从南方赶回来看望爷爷。”
隋安皱眉看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点头,“知道了。”
薄宴皱眉,“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隋安看着他,不知为什么一股委屈逆流而上,酸的她眼角发烫,“我的惊慌和害怕不正是你想要的?有了我的证词,你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
薄宴皱眉看她,心脏莫名地痛了一下,他背过身,“你的证词还不至于这么有用。”
他顿了顿又说,“看来你还没完全吓坏,记得该怎么说就好。”
“薄宴,特么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