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杀伤几十个新军,但是肯定得不到什么好处,比较起来,趁着新军部队还没包抄到卫所城的城门口,赶紧开门逃掉才是正招。
想到这里,这禁军的将军倒也不逞一时之勇,当下吩咐手下兵丁准备开城门,自己马上换上了一套兵丁的衣服——反正现在死人到处都是,扒两件衣服跟玩似的。
“俘虏营的门开了!”步话机里再次传来了特侦队的呼叫,“大批兵士从里面涌出……”
“观测手测距!”在一旁坐着让医护兵包扎的马林明一蹦就起来了,“还敢冲锋!打死他喵了个咪的!”一边吼着一边手舞足蹈的,不经意间把医护兵手里的绷带都打飞了,说着他又冲着机枪手吼道:“准备射击!自由开火!”
“距离三百八十五米!设定榴弹!”观测手几乎是马上就报出了参数。弹药手也是立马就从弹药箱里掏出了个圆乎乎的榴弹,用专用工具——其实就是把五金厂生产的一字改锥将雷管上的引信旋转至设定距离,开始了装填。
机枪首先爆发出了怒吼,但是由于车头是朝着南面的,两侧的机枪只有左侧的那门才能射击,右侧的机枪则完全看不到目标,只能继续警戒和压制城头。尽管开火的只有一门机枪,但是对付那蜂拥的人群简直就是如同用镰刀割麦子一样,如果不是每个供弹板上只能装20发子弹,另外发射一百发就要更换枪管,估计死伤数量会呈直线上升。
禁军的头领此时心里暗暗叫苦,这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毫无斗志直往占城港狂逃,跟一群被狼猎杀的羊一般任人宰割。但是卫所城是肯定守不住的,眼下已经逃出来了,就只能玩了命地往远处逃,不希望跑得过新军的子弹,只要跑得过自己手下这群禁军就好吧。
“停止射击!”钱龙舟听到机枪声连忙从新军队列里跑了过来,冲着上面的机枪手疯狂地挥舞双手,正赶上马林明的一声大吼:“开炮!”
一股浓厚的硝烟顿时遮盖了炮前方,喷射的硝烟中榴弹径直飞向远处蜂拥的人群,接着在空中轰然一声爆炸开来,弹片四射,苦味酸的大火直接落地熊熊燃烧起来。不过让所有人简直惊掉下巴的事情出现了,远处溃逃的安南士兵们连一个都没有倒下,只是一个个低头奋力狂逃,唯恐被打中。
“怎么回事?”钱龙舟和马林明两人都目瞪口呆,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梦里的爆炸竟然连一个受伤的安南兵都没有。
“谁设定的榴弹,提早爆炸了!”步话机里传来了北纬的声音,“提早了至少一百米!”
原来刚才弹药手太过于兴奋,以至于一直记着第一发榴弹设置的两百五十米,便自然而然地把第二发榴弹的爆炸距离也设置成了两百五十米,结果提前了整整一百米爆炸开来,就算是后世的榴弹爆炸也不太能波及到一百米,更不要说此时装填的还是比梯恩梯黑索金更原始的黄色炸药了。而钱龙舟和马林明两人和炮弹飞行方向呈一条直线,看不出距离,只有北纬的位置位于战场的东侧,才观测出榴弹爆炸的距离提前了。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钱龙舟连忙高声吼道,但是马上被马林明更大声的吼声压过了,“继续射击!不许停!快换枪管!继续射击!”
元老院军队讲究的是服从元老院的指挥,在这些士兵的眼中元老院和元老是划等号的,更不要说这两个元老一个是新军的总指挥,另一个是指挥这辆坦克的,两个人在士兵们眼里可都是能够发号施令的,但是现在两个元老发出了截然相反的命令,这可让他们犯上了难。
“你在搞什么?你这么继续射击,他们要是又逃回去怎么办?”钱龙舟吼道,“逃回去屠杀俘虏或者用俘虏作为人质,我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不可能!这些人是已经吓破了胆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现在不把他们杀破胆,以后还会再挑衅我们,更不要说刚才他们还用大炮射击过我们的人,造成了十多人的伤亡!不把他们反抗的勇气彻底扑灭,以后总有一天还要朝我们下手的!”
“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屠杀的!屠杀那么多的安南兵士对新军的建设毫无意义!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同室操戈,我们不要建立一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新军!”
马林明一把扯下头上是不是还会遮挡视线的绷带往地上一丢狠狠踩上了一脚大声吼道,“我去!这算什么内行外行?这叫碾压!我们有这个能力就能碾压他们,如果他们有能力还不马上就会碾压我们?”
“我不管!必须立刻停止射击!”正说着,坦克上的机枪手一脸苦相地望着两个正在争吵的元老,“报告首长,敌人已经逃出射程了,打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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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愕然抬头望过去,果然那群跑得顾头不顾腚的敌人早就远远地逃往占城港了。
“新军集合!”钱龙舟冲着坦克后面大喊道:“成三路纵队,目标俘虏营,跑步!跑!”
穿着红色军装的新军士兵立刻跟着钱龙舟身后跑步前往俘虏营,三路纵队浩浩荡荡的在空旷的野地上行进着,远处奔逃的禁军士兵一阵惊呼,“叛军追来了!快跑!”
不过除了踩踏死伤了几个人之外,这些已经跑出三四百米新军倒是没有再遭受什么伤害了。卫所城门口的两扇大门被推开到不能再打开的地步了,门口七零八落地横躺着不少尸体,期间还有一些没死的在哀嚎着,两顶轿子横倒在坑坑洼洼的大道上,鲜血遍地。旗帜兵器掉得到处都是,早就被踩踏得不成原形。钱龙舟稍微顿了一下,冲着大门指了指,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喊道:“进城!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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