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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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此时正和丸山两人四目两对,他们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敌人。昨天晚上从天黑开始,就一直有人在对他们的营地进行骚扰。纵火火箭,会爆炸的铁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着营地里来上一轮,虽然这是个近四万人的营地,但是这样声响巨大的袭击依旧能够把整个营地的人都闹腾醒来,就连他们这两个统帅和军师也是一样,毫无例外地被折腾得一宿没睡。
他们倒不是没想要抓获这些袭击者,但是这些袭击者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明明是这个地方发射的东西或者发生的爆炸,偏偏自己的人以最快速度赶过去也是什么都抓不到。唯一一次最靠近他们的是一批增加的巡逻队偶然遭遇了几个衣着古怪的“东西”全身都是黑色的,完全看不出是人是鬼,但是巡逻队追击了差不多半里路,却是很快就失去了踪迹。
这些因为营养不良而得了夜盲症的士兵们如何能够跟头戴夜视仪的特侦队比拼在丛林中夜行的能力?因而整晚下来,特侦队分批行动,轮换休息和袭击,除了这次偶然被巡逻队发现之外,其他基本上就是如同隐形人一般,在很多次甚至他们和搜查的巡逻队距离甚至不到五米也完全没有被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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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的折腾让伊藤军团损失了近四百人,早晨起来清点物资后才发现,粮草损失了六成,资财损失也在三成左右。假如说他们不现在开拔,今天中午就肯定会断粮,但是经历了昨晚一整晚的骚扰,士兵们普遍疲惫不堪,伤亡虽然并不大,但是严重的打击了他们的士气,继续向东行进的话一旦遇到战斗,很可能无法发挥足够的战斗力。并且已经有参将来报,许多足轻大队中出现人员出逃的现象。伊藤和丸山两个人如同两只大熊猫一般,顶着黑眼圈面面相觑。“丸山先生,事到如今,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自古以来何时有过此般战斗?就算是十面埋伏,也不过是四面楚歌罢了,也不是此般袭扰吧?我等被袭扰了整整一夜,竟然连一个敌人都没有看到,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丸山揉了揉眼睛,缓解了一下眼睛的酸痛,继续说道,“不知这支袭扰的部队是谁的,如若迈德诺人有如此精锐的军队,那么我等此番怕是要吃大亏了。”
“为何丸山先生不觉得会是皇上的军队?”伊藤此时脑袋里面又是疲惫又是烦恼,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不由得脱口问道,“如若是皇上的军队,向他们喊话,应当能够让他们停止袭击我等吧?”
“不可能,我等没有知会占城港,因而占城港并不知我等到来,此时在外袭扰之军即便是皇上的军队,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定然不会停止袭击我等的。”丸山摇了摇头,端起马克杯来喝了一口茶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等下,伊藤大人,莫非有第三种可能?”
伊藤一愣,“何谓第三种可能?”丸山把茶水一口喝干,把杯子倒了过来,这个瓷制马克杯的底下印着五个楷书小字——产自东方港。“我等似乎忘记了髡人。”
“髡人?”伊藤此时脑袋里早就乱得如同毛线球,被丸山这么一说更像再被猫拨弄了一番,更是剪不断理还乱,“髡人又是何物?”
“大人是不是还记得几个月前的邸报?一批髡人从海上来,登陆在占城港附近,然后就地筑城,造工坊。后来就是这些髡人与公主殿下谈妥了一笔交易,从而为占城港训练新军,”丸山说着把杯子递给一旁的侍卫让他再倒一杯继续说道,“这批新军不仅击败了南蛮的凶兽,后来更是在占城港击败了围攻占城港的上万南蛮。”
“不是说被打败了吗?”睡眠不足让伊藤现在已经快要记忆崩溃了,他甚至都快要记不起邸报是什么了。“髡人又有何不同?难道都是四目两口三头六臂的?”
“当然不是……”丸山说着打了个哈欠,这个哈欠惹得整个帐篷里的人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南蛮肯定没能打下占城港,而且一定是遭受了巨大损失,不然以南蛮每到一地就要大开杀戒十天的速度来看,他们攻占占城港并且掠夺的速度怕是只有两天,除了南蛮在占城港城下遭遇失败之外,就只能用南蛮之人各个归心似箭来解释了。”
伊藤打了个哈欠,感觉精神果然要好了不少,稍微思考了一下,“如若是髡人,又应如何?”
“我也不知,”丸山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结果递过来的茶水再喝了一口,“首先也得先和他们接触到才知道吧?”
“将军!将军!”一个传令兵冲击了帅帐,冲着伊藤行了个礼道,“抓到两个奸细!请将军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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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进来!”伊藤不在乎地说了一声,心里确实一阵暗喜,总算抓到奸细了,这下也要好好审问之后直接当成草席给劈了,不然真的难抵心头之恨。
阳牧秦和那个特侦队员就被几个还不到他们肩膀高的士兵给扭着推进了帅帐里。看到这两个奸细,伊藤和丸山不由一愣,哪有这样的奸细?一般的奸细都是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混到营地附近侦察情况或者是趁人不备放火杀人,可是这两个奸细却是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身上还披着一张网子,网上面横七竖八的小布条,就好像一堆落叶一般。两人的面孔也不知道被什么涂抹了一般,脸上是一道一道的黑色和绿色颜料,把他们的面孔都遮盖住了,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人。
“跪下!”一旁的兵士厉声喝道,同时脚踩在阳牧秦的膝盖弯里,阳牧秦一时不备,被踩得跪倒在地,不由得一阵恼怒,“我都说了我是猎户,偏要说我是奸细,有我这么高个子当奸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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