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就离宫祈福,估计这样孝顺的太子妃也是感天动地了,宇文傛没有来送,他的娘亲已然在病榻上动弹不得,余碧晨的胎也已经要到七月里,宇文傛照料不开,破例请了余碧晨的母亲,凤王妃进宫照看,若是这个女人不进宫,我不会受难,静川不会枉死,她也许真的可以熬到我私逃出宫后顺理成章的登上后位,可惜她太迫不及待,却死在自己手上。
不过如果没有这些刀光剑影,我和宇文棠,也许会忍耐这份心意,各自老去,她是我们的红娘,只是红线牵的要命了点,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漫山积雪下,我的马车在山道上打着滑,寸步难行。
“主子,这冬天的雪陆陆续续下了好几场,如今只能等着奴才们把山路清理开些,我们再走了。”姑姑下车探看后回来报我,“虽然有细细的小道供上下山通行,可是我们的马车大了些,到山顶怕是要到晚上了。”
“好在我们为了躲什么进宫的王妃早早的离宫了,若不然,今晚就要困在这山上了。”柔亦哈着暖气窝窝手,“这山上好冷,要冻坏人的。”
“既然有步行上山的小道,不如我们走上去,再差,到午后也就上去了。”我掀帘跳下马车,“小路子,你们在这里开道,我们先上去知会寺里的人一声,叫她们也出来帮忙,这样也快些。”
“哎呦主子,山高路远,万一冻上了冻坏了奴才们可陪不起,再说这山路上有什么山虫虎豹,奴才们也担不起。”小路子作揖不迭,“主子乖乖坐着等着就是奴才的福气了。”
我无奈,就要上车,就听见马车后的勒马逐步声音,“吁——”,马蹄声才落,我探出头去,好死不死,不想见的人,偏偏又冒出来,“你来做什么?”
我希望他说送我,好叫我知道自己不是那么不值毫分,又希望他只是碰巧路过,好断了我对他所有的念想。人总是矛盾的贪求,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母妃手抄了经书,要我今天带来崇华寺供奉,再替她求个签回去。”宇文棠翻身下马,“怎么?走不了了吗?”
果然,不会是为我。
心里苦笑,怎么会是为我?
“八爷不知,这路上尽是积雪,只有一条一人通行的小道,这马车上去实在万难,奴才们打算把这积雪铲平一些再出发,八爷打马上山,估计也难。”小路子话未答完,就见宇文棠面露难色,“等着路通上山,怎么也到夜里,这佛门重地,怎么容得下本王男子之身?况且,本王连夜返回更是艰难,罢了,”他取了包裹走上前来,“只好顺着小道走上去,或许还来得及。”
他知会随行的仆从,“看好马匹,一会儿套在车上带上山顶,届时回宫也快些。”
“可是一个人上山,万一有什么......”他未说完,我便跳下车去,“我同你随行。”
不待姑姑柔亦辩驳,我便漫步向前,同你在一起,多一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