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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英,带惠嫔去西佛堂,惠嫔既是去侍奉佛祖,那么也就不必再有侍婢跟着了,等会子再去吩咐了御膳房和内务府,惠嫔的一应饮食起居都按照佛教徒来办就是了。”孙丽华不再理陶惠颜,冷声道。
“是,奴婢遵命,”彩英躬身道,然后走到陶惠颜的身边,道,“惠嫔娘娘,请吧。”
陶惠颜双腿早就吓软了,哪里走得了路,彩英唤了两个太监,将陶惠颜架了出去。
孙丽华瞧着陶惠颜被架出去,眼神愈发冷凝,半晌才缓声道:“刚得宠就这般张狂,三年的修行这一日便都漏了陷,当真是不讨人喜欢。”
“惠嫔娘娘一向心直口快,太后切莫与她一般见识,”陈巧云忙道,一边朝寝殿里面看看,问孙丽华,道,“太后,时候不早,您该回宫小憩了,今儿晌午,您一直操劳着,必定人也乏了。”
“也好,”孙丽华点点头,站了起了,也朝寝殿里面看了看,眼风无意中扫到一处,不由得就是一震,随即厉色问道,“初雪殿怎么来的这西陲长欢?”
“想必不是兰妃娘娘就是惠嫔娘娘送给德贵妃的吧,”陈巧云自然也瞧见了,倒也没觉得奇怪,让她觉得奇怪的倒是孙丽华的表情,怎么会这样的严肃?但陈巧云到底也没有问什么,只是扶着孙丽华朝外走,一边缓声道,“太后若是想知道,一会儿云儿打听一番也就是了。”
“倒也不必这样麻烦,哀家也就随口一问,”孙丽华随即道,一边又吩咐道,“明日你去哀家库房中取一些上好的人参和阿胶给德贵妃送过来,今天德贵妃的确是受惊不少,是要好好补补。”
“是,云儿遵命。”陈巧云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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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瑞宫。
陈巧云服侍了孙丽华休息之后,便就去了库房,先择好了明日要送给慕容微雪的补品,出来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彩霞迎面走过来,彩英躬身给陈巧云请安:“奴婢见过巧云郡主!巧云郡主吉祥!”
“姑姑快请起,”陈巧云忙扶了彩霞过来,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便又笑着问彩霞,道,“今日是姑姑送那西陲长欢给二位娘娘的,对吧?”
“正是奴婢,”彩霞笑着道,一边问,“不知道巧云郡主有什么指教?”
“哦,倒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在德贵妃处瞧见了一盆西陲长欢,听说是兰妃娘娘送过去的,所以便就随口问了姑姑。”陈巧云笑道。
彩霞想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道:“奴婢不知道,不过想来也是兰妃娘娘才舍得,早间奴婢才送了西陲长欢过去,那惠嫔娘娘便就赶紧地让人给摆上了,瞧着倒不像是要送人的,倒是兰妃娘娘和奴婢聊了一会儿这西陲长欢,并未着急摆起来。”
“哦,那必定就是兰妃娘娘了。”陈巧云笑道,一边跟彩霞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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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瑞宫。
孙丽华醒来的时候已然是黄昏了,彩英不在宫中,自然是陈巧云伺候着梳妆穿衣的,陈巧云一边给孙丽华梳着头,一边道:“太后,那惠嫔当真是多事儿的主儿,且也不是第一次惹太后心烦了,太后怎么还心慈只发落了她去念经求佛?怎么不直接打发她了去冷宫?只怕那惠嫔日后又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定怎么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哀家自然想着直接废了她也就罢了,哀家厌烦那陶氏,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那样的性子留在后宫,自是个祸患,但是万岁爷刚才说的也对,不能让前线将士心寒,”孙丽华蓦地一声叹息,有些疲乏地抚了抚额,道,“如今陶氏的兄长在前线任右将军,这时候若是发落了陶氏,自然令陶氏一族不满,那右将军如何还能为国抗敌?且此事是因陶氏与德贵妃而起,若是因此竟让右将军与左将军生了嫌隙,那就更让人堪忧了,如今也只能从轻发落了陶氏,再对德贵妃加以安抚。”
陈巧云这才明白,忙得一边改日孙丽华揉着太阳穴,一边感慨道:“太后日日操劳,不仅要盯着偌大的后宫,还要关心政事,真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