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是生是死,她都觉得值得了。
……
但是现在,成卓远日日都来,补品珍玩流水似的日日送进兰亭殿,她怎么的觉得越发不踏实起来?
是啊,这样地不踏实。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
哦,原来成卓远不是这样宠爱慕容微雪的。
原来成卓远对慕容微雪从不用珠翠珍宝来做补偿,而是日日相守,夜夜相会。
兰亭殿餐餐珍馐值万钱,可是却哪里敌得过初雪殿小厨房的一羹一饭?
那样细水长流沁入心扉的爱恋,成卓远怕是这一生只会给一次吧。
……
得不到。
几近送了性命却还得不到。
可是慕容微雪呢?
她到底又做了什么?
凭什么她什么都能拥有?!
凭什么?!
……
“额?娘娘您刚才说什么?”娇杏没听清楚,所以抬起头又问了一遍,“娘娘,您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赵兰儿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赶走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顿了顿,然后问道,“赵丰源今儿怎么还没来?”
“娘娘在说赵太医啊,算起来也该到了,要不然奴婢现在就去太医院瞧瞧?”娇杏笑道。
“你呀!当真是女大不中留,瞧着你如今一日看不到赵丰源就失魂落魄的模样!”赵兰儿抿唇笑道,瞧着娇杏一脸通红的模样,她心里竟然有些羡慕,“当真是没皮没脸!”
正青春貌美,正年少轻狂,有这样的美好希冀,才不算辜负这良辰美景。
但是如今,寂寂深宫,她知自己美艳如花,也知自己早已落落凋零。
“娘娘!您又笑话娇杏!”娇杏修的一整张脸都绯红起来。
顿了顿,赵兰儿正色道:“说起来,你自己也要老实点,虽然本宫已然将你许给了赵丰源,但你也要知道分寸,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才是最好,到底你还在宫中,如若不然,便是本宫也保不得你!”
“是是是!奴婢谨记在心,”娇杏赶紧躬身道,一边又小声道,“娘娘,那奴婢现在就过去瞧瞧?”
“去吧!”赵兰儿挥挥手,缓声道。
“是!”娇杏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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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四更天。
“王爷,秦将军求见,已经在外殿候着半个多时辰了……”孙柏涛小声询问着刚刚醒来的曹楚仁。
“该死的***才,既然是秦将军求见,为何不叫醒本王?!”曹楚仁一听到是秦飞扬求见,立时退出一脸的困倦之气,蓦地就坐直了身子,怒目瞪着孙柏涛,“若是误了军国大事,你说你究竟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奴才知错了!小王爷恕罪!”孙柏涛忙吓得跪下,一边给曹楚仁穿鞋,一边战战兢兢解释道,“本来奴才也要去叫醒小王爷的,但是秦将军却不让奴才扰了王爷的清梦,奴才也只好……”
“住口!”曹楚仁冷口喝到,一边下了床。
秦飞扬,你终于回来了。
曹楚仁一边系着带子,一边朝外电走去,脚下如飞。
这些年一直由秦飞扬负责打探京师的消息,这次八月中秋去京师进贡亦是秦飞扬带的队,加上这一次秦飞扬又奉命去几个联络点查看,所以这一来一回,也是颇费功夫,算着时间秦飞扬应该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秦飞扬此时求见必定是京师或者联络点出了什么大事。
“是,奴才这就去传秦将军。”孙柏涛赶紧也小跑跟着曹楚仁到了外殿。
孙柏涛体态微胖,加上曹楚仁又走得飞快,所以孙柏涛难免气喘不已,所以等孙柏涛见秦飞扬兀自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心下不由得称奇,到底是练武之人,这秦将军竟然半个时辰都纹丝不动。
孙柏涛赶紧拂尘一甩上前抱拳赔笑:“让秦将军久等了,王爷已经醒了,如今正在正殿里等着将军呢,大将军里面请!”
秦飞扬虽然
面容姣好,但却是习武之人,向来都是一脸严肃,此时也是一脸的刚毅,看都不看孙柏涛一眼,面无表情地蹦出两个字:“有劳。”
“岂敢岂敢!”孙柏涛早已乐开了花,这个秦将军惜字如金的性情可是人尽皆知的,平时都是从不理会自己,今日却破天荒跟自己多说了两个字。
孙柏涛将秦飞扬引入大殿就赶紧躬身退出,王爷向来不喜议事的时候有人伺候,王府里面的奴婢也少得可怜,除了自己和几位负责打扫烹饪的小厮外竟再也没有其他奴才了,他是看着曹楚仁长大的,自然比常人更加了解曹楚仁的心思、
孙柏涛坐在回廊里头,瞅着院中只长着几株落落水杉,如今又是秋日,正是水杉变黄的时节,正可谓落叶纷飞,满目苍黄,孙柏涛不由得觉得有些凄凉。
在天池皇宫中做了那许多年的曹公子,曹楚仁的隐忍和冷然,他自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如今坐了这定安王,曹楚仁竟更多了许多冷情。
……
“末将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将军快快免礼,这一趟一走就是一个月,真是难为你了,快坐下吧。”
“都是末将分内之事,王爷客气了。”
秦飞扬见曹楚仁出来,不由得心头一紧,算着前前后后也有一个月未见到曹楚仁了,这是三年来从未有过的事儿,一时间,所以秦飞扬心中不禁有些唏嘘,抬起头瞧了一眼坐在高台的人,才一接触那琥珀色的眼睛,便忙的又低下了头。
顿了顿,这才坐下,抿了抿唇说明来意:“启禀殿下,微臣得到消息,那成卓熙之所以被贬漳州,是因成卓仁告密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