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终于爆发。
成卓远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一个好梦,格外的美好,又格外的不真实,这种不真实,让他也跟着格外的不安,所以他越发加大了力气,他紧紧禁锢着身下的柔软身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听到了女子的啼泣声,和哀求声,那声音初如蚊讷,后如惊雷,从小到大,最后大到他不得不睁开了眼。
蓦地,他对上了慕容微雪的眼。
惊恐、不安、绝望,慕容微雪就用这样的眼神这样死死瞪着他。
用这样陌生可怕、前所未见的眼神。
“滚!”
他看着慕容微雪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叫着,似是这一身叫喊用尽了浑身上下所有力气一般,慕容微雪僵直地放下了手。
“微雪,你怎么……”成卓远的酒蓦地就醒了,面前的那只颤抖的手,上面的鲜红是什么?
成卓远的目光从那只手蓦地转到了下面,女子洁白光滑的身子,像世间最好的羊脂玉,那样的美好纯白,所以那身下的血红,显得格外的刺眼。
“太医!快传太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带来!”下一秒,成卓远歇斯底里地吼着。
成卓远看着晕死过去的慕容微雪,那惨白的一张脸,那被汗水浸湿的一张脸。
他也看着未着丝缕的自己,看着自己那个此刻还坚硬的可耻之处,还有那上面浓稠的鲜血……
这都是什么,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又忙得爬上了床,他伸着手,不知道是该抚一抚慕容微雪的脸,还是应该将她抱进怀中,或者是摸了摸那平坦的小腹,来确定那里面的孩子是否无恙……
但是后来,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给慕容微雪拉上了被子。
他蹲在床前,抱着头,一声不发。
听不见慕容微雪丝毫的声音,他觉得自己要炸开了。
……
赵如海听到声再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成卓远这样光裸着蹲在床前,赵如海一下子就慌了神,忙得跪在了成卓远面前:“万岁爷……”
话未说完,赵如海已经吓得说不下去了,成卓远的身上沾着血,尤其还是那个要命的地方。
这一次,绝对不会是皇贵妃的葵水闹出来的笑话。
“如海,怎么办?怎么办?”成卓远蓦地死死抓住了赵如海的肩膀,扭曲着脸,眼泪肆意横流,“如海,我要怎么办?我都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万岁爷,您先别急,老奴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胳膊似乎要被成卓远给捏碎了,赵如海顾不上疼,一边拉了成卓远起来又给成卓远披上了睡袍,成卓远的腿却一直软着,怎么也站不起来,赵如海也没法子,只能任由他这样坐在地上,一边喊了青玉几个进来。
青玉一进来就吓得晕了过去,其他的小宫女手忙脚乱地给慕容微雪擦拭身子,寝殿中一片死寂,除了宫女们慌乱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别的。
成卓远就一直呆呆坐在地上,这个时候,他很想上去抱一抱慕容微雪,但是他却不敢,他就只是坐在地上,一双手死死地抓着朱红的地毯。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
秦律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子时三刻了,不等他穿好衣服,就已经被内卫抓上了马,原本还睡眼朦胧的秦律也随即清醒个透底。
这样抹黑进宫,是第二次。
他记得清楚,第一次,是太子的洞房花烛夜,那是成靖之生前的最后一夜,他也是这般被内卫连夜请进宫去。
这是第二次,因为马跑得飞快,那冷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秦律也不觉得疼,心里都是焦急,不知道宫中又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不过秦律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怕是慕容微雪的身子出了岔子,秦律不由得心下一惊,转头对身后的内卫吼道:“快点!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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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已经猜到,但是等进了养心殿的时候,秦律还是被吓了一跳,一众宫女太监都跪在大殿中,大殿外头被内卫团团围着,深夜的养心殿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