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想问问您,咱们公社临近过年的时候,是不是也能留下几只?”
“那才有多少?也就三两只,杀了给各家各户分分吧。你问这些做啥?”
“一句话,我想要。您给我一只羊,我给您三块钱。一百只就是三百块钱,您算算,这个价码怎么样?”
童支书和妻子相顾骇然!300块啊?大队一年的收入也不到这个数呢!“这……这哪行?这都是要交公的啊?”
“叔,您别瞒我了,咱农村有句话,家财万贯,带毛儿的不算(所谓带毛的,也就是指农村饲养的牲畜,农作物也可以归纳在其中。理论上来说,这些东西随时可能受传染病或者天气的影响,甚至有一夜之间全都死绝的,所以有这样一句顺口溜),对不对?”
“呃……”
“所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少产,您只要能给,我立马给钱!胥云剑?”
胥云剑拿过随身带着的旅行包,当着夫妻两个的面拉开拉链,里面放得满满的,都是成捆的钞票!“怎么样,钱,我这里有的是,就看您的了。您只要点点头,现在我就给钱。”
“这……这……这这这……”
“叔,您别着急,我呢,还得在村里住几天,您好好琢磨琢磨,在我动身离开之前,您要是同意了,始终有效。您要是怕犯错误,那就当我什么话也没有说,怎么样?”
“那……我琢磨琢磨?”
“行。”卢利二话不说,起身告辞。和赵小东、胥云剑出到门外,赵小东立刻问道:“小卢,咱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还得到县里去吗?”
“眼下看来,用不到了。这个童支书足够鸡贼,足够贪婪!最初步的需要,就在他这里解决就行。”
胥云剑也问道:“那,他能答应吗?就是他同意了,一百只羊啊,他怎么和上边说?”
“办法自然是有的,你想想,打上去一个报告,说羊得病都死了,谁会来问?就是真有人来问了,请对方喝一顿酒,塞上个二三十块钱的,不就全摆平了吗——反正要换做是我的话,就这么办!”
赵小东还是第一次和卢利做这种方面的交往,忍不住啧啧赞叹,“你小子可是真灵啊!”
“那是,小小要是不灵的话,我们哥几个还能这么铁了心的跟着他干?哎,赵哥,我看你这个人不错,怎么样,和我们一起干吧?绝对比你在工厂里来钱多,而且来钱快?!”
“再说吧,我们先回去,今天晚上好好喝酒,然后等童支书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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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滑大娘家,卢利见到了刚刚玩牌归来的滑家老三,是个壮实憨厚的汉子,黝黑的肤sè,粗手大脚的,可能今天的手气不错,他赢了几块钱,高兴的合不拢嘴,和母亲并肩坐在炕里,赵小东、卢利、胥云剑几个陪坐,至于那儿媳妇和叫小沟的孩子,是不能上桌的。要单独盛出来在厨房吃。
“来,尝尝俺们这自己个儿做的酒,这可是纯玉米、红薯、土豆做的,贼拉有劲儿。”
说起旁的卢利不敢自夸,要说喝酒,可是从来不曾怯过场,笑着拿过茶缸,咕咚咕咚的倒满,低头抿了一口,酒jing度数相当高!喝下去像咽了一口烈火一般,灼烧得浑身发热,细细一品,有几分甜丝丝的后劲,“好烈的酒!”
“好小子,一看就知道是会喝酒的。”滑家老三也不示弱,端起酒杯喝了口,抹了一把嘴角,夹过一筷子大铁锅炖排骨,放在母亲碗里,又给几个客人各夹了一筷子,“来,尝尝,这是俺们用大铁锅烧的,你们那吃不到的。”
排骨自然是好东西,但在东北这,吃盐太重,好好的一锅肉,做得都苦了!卢利几个微皱着眉头啃了一口,“嫂子,有干粮吗?”
“咋地了,饿啦?”
“不是,太咸了!拿块干粮来就着吃。”
“小沟,给叔拿去。”那个孩子听话的拿起两个高粱面的饽饽,从外面走进来,卢利一眼看见,孩子的碗里是白菜、粉条,下面放着一块肉,小家伙把饽饽放在桌子上,可怜巴巴的看着阿爹和nǎinǎi跟前的肉,怎么也舍不得挪开步子了。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不舍得吃掉仅有的一块肉,要留到最后才下嘴呢。
“你叫小沟是吧?今年几岁了?”
“七岁,大兄弟,别理他,咱哥俩接着喝。”
卢利怜惜的揉揉孩子的头,突然抓过他的碗,把孩子抱到了炕上,“来,跟叔叔坐着,我给你夹肉吃。”
“…………”
“看你爹干什么?今天听叔的。”卢利伸手取过棉袄,从中摸出一张五元的纸币,“这个给你,嗯,算是叔提前给你的压岁钱,过年的时候,让你娘带着你去县里,买两件新衣服。”
“还有……俺妹子。”
“你还有个妹妹?没看见啊?”
“去姥姥家了。”
“那行,再给你五块,这是给你妹妹的,嗯,可不许给你爹、你娘啊?他们要是跟你抢的话,你就说是叔叔给你和你妹妹的——滑大哥,大娘,您二位可得保证,不能和孩子要,还有嫂子,您也是!”
“哎呀,可不敢啊!哪有给孩子这么多钱的?……”
“大娘,您别和我客气,我和您,和大哥、嫂子一见投缘,以后我可能还会常来,就拿您这里当个家了!我第一次来,给孩子点见面礼怎么了?”他夹起一块肉,放到娃儿碗里,“吃,就坐在叔跟前吃。”
孩子看看父亲,见他没有什么反对,小小的心灵中觉得高兴极了,埋头拿起饽饽和筷子,大口吃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