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牙微笑,“呦,正吃着呢?”
“可不是吗,叔,”滑朋龙笑着说道:“来,一块喝点儿?不瞒您说,小卢这小子,贼拉能喝,我都干不过他了。”
“不……喝了。来说几句话……,嗯,好久没了看看婶子了,这不,过来瞧瞧。你们吃,你们吃,俺和婶子说说话。”
他这样雪夜莅临,卢利便猜出了大概,心中有了底,人也更加轻松,故意吊一吊他的胃口,当下端起酒杯,和滑朋龙重又喝了起来。
“嫂子,这些钱,大娘不要,我就交给您。”他抄起钱,塞到滑家嫂子手中,不等对方推搪,又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这50块钱,是给大娘和孩子们买衣服、买吃的的,您可不能贪了。三哥,等我年前或者年后的再来,我可逐一过问,我不瞒您说,您要是专款专用,我ri后还有更多;您要是趁机挪用,咱哥俩的交情到此为止,我只认大娘、嫂子和这一对小侄儿,我可不认你。”
“什么话?你拿俺当啥子人了?你放心,俺吐口唾沫就是个钉,绝不干那丢人现眼的事!”
“那就好,来,咱哥俩喝酒。”
童支书和妻子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滑大娘说话,问十答一,说话驴唇不对马嘴的,即便是滑大娘这样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也看出他有事,“他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啊?啊,算是有事吧,不着急,不着急,等他们吃完饭再说。”
“找小沟他爹?”
“啊,不,是找小卢说几句话。”
卢利把酒缸端起,和滑朋龙碰了一下,“三哥,干了。”
“哎呦,这么……得,陪你喝了。”
卢利喝干了酒,给胥云剑使了个眼sè,“那个,婶子,嫂子,咱们出去说会儿话?”
几个女人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识趣的选择了回避,甚至连滑朋龙也端起菜碗,下地出了屋子,“支书,咱爷俩喝点?”
童支书一笑,盘膝坐在他对面,“不喝了,我吃过了来的,哦,那个,小卢,你吃着,叔和你说。”
“行。”
童支书点上一支旱烟袋,吧嗒吧嗒吸了几口,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小卢,俺想问你,你要多少?”
“有多少我要多少。”
“那,俺们这……上上下下的事……,你脑子灵,给俺们想个办法不?”
“这我不管,反正是按照咱爷俩上一次说的,你给我一只羊,我给你三块钱,至于您这边怎么分配,我管不着。”
“不是,小卢,你是知不道,俺们这,好多人呢。”
“支书,您别和我玩儿假的,真当我不明白呢?村子里您是最大的,您说一句话,下面谁敢不服?”他把饽饽放下,笑着说道:“叔,我不瞒您说,羊肉这玩意我ri后可能要得更多,钱,我有的是,就看您了。只要您点头,以后大批的钱,都会流水一样进到您的口袋,现在就看您敢不敢拿了。”
“你是说,以后还要?俺们这没有那么多啊?那怎么办?”
“怎么办,您不会去买啊?到别的村子里,和我向您买的一样!反正是三块钱一只,你能花两块钱买来,一头羊就赚一块,你花两块五,就赚五毛。您自己算吧。”
“大兄弟,你这不是给俺出难题吗?”
卢利好整以暇的一笑,“赚钱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了,支书,这样的事情,用不到您自己去跑。”
“怎么说?”
“把各村的人召集起来,告诉他们,两块钱一只羊,你有多少要多少,到时候,有的是人牵着羊来你这,您老就忙上一季,以后的ri子,就坐在家里等着收钱啦!”
童支书给他描绘的这副蓝图深深地打动了,眼前一片憧憬:真有这样的好ri子?
“支书,我过几天就得回去了,您给我找人宰两只,羊头、下水什么的我全不要,您爱给谁给谁,我就带四片羊肉回去——放在外面冻上,省得到处滴答。”
“成,成,俺这就去,嗯,不过……”
卢利拿出钱来,拈起一张大团结递给他,“您放心,我卢利说话算数,绝不会亏了您的。”
“这,多了。”
“多了给您老买烟抽。”
童支书呵呵一笑,也不和他推辞,贴身放好,“那,大兄弟,俺先走了?你慢点吃,慢点吃。”
卢利突然想起来了,“叔,你等一等。”
老童站住了,“还有嘛事?”
“我刚才和滑家三哥喝了点咱们这特产的白酒,我想,这种东西你卖不卖?”
“你想怎么买?”
“你想怎么卖?”
“嗯……”童支书手托着腮帮想了想,白酒是公社自己的酒厂酿制的,原料就是玉米、土豆和红薯,说起来不值什么钱,卖到供销社,只要0.25一斤,不过他恨卢利收羊的价钱给的太少,便有意加价,“嗯,我们这卖给供销社,要五毛五一斤,就按这个价给你吧?”
“三毛五。”
“不行啊,小卢,你不知道,卖了这点酒,我们公社这一年才有点活钱,你都拿走了,还给得这么低的价钱,我们都赔死了!”
卢利一看就知道这老家伙在说瞎话,但也不必锱铢必较,毕竟以后还要长打交道的,“好吧,就按您说的,五毛五一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