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香港连续三五天的时间阴云不雨,空气中一片湿漉漉,人身上也总是汗津津的,分外难过。
在这种季节里,火锅店的生意却意外的火爆,三五个朋友围桌而坐,点一份火锅,就着热乎乎的辣汤,涮一口肉片和蔬菜,出一身透汗,出门的时候,即便是最轻柔的风吹在身上,也会让人有一种双脚踩着棉花,全身轻飘飘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因此从十月六日开始,每到中午和晚上用餐的时间,芳弟火锅店的三层楼内都围满了客人,甚至在门口等候的客人也排起了长队,顾忠、过家驹、田雪峰、张清几个每天忙得四脚朝天,却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来:“利哥,昨天晚上四个小时,一共是265桌,平均每一张台,都被使用了3.6次,至于营业收入,一共是69万圆整,已经全部存入隐含了,这是存单。”
卢利拿过账目和存单看看,随手合上,“很好,阿忠、张清几个做得都不错。”
“谢谢利哥。”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是的。”卢利笑着说道:“照目前来看,应该能够保持这种很好的经营势头,这不但对于咱们日后的更进一步发展有利,我想,也是该到时候和史蒂芬公司商议合作的事宜了。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张律师和欧小姐,他们会随时跟进。有什么情况,也会及时反馈给你们。”
张清听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头,问道:“小小,你怎么这么说话?什么叫反馈给我们,你呢?”
“我想回国一趟。”
“又回去?现在刚刚十月中,你好端端的回去干嘛?这边可能还有好多事要你做主呢,怎么又要回去?”
“这一次主要是为了鹏城那边,李铁汉、阿猫他们负责运输事宜,可也不能不管不问吧?我去鹏城一趟。和他们见见面,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一切照常的话,我想从鹏城出发,再回一趟家。看看我的家里人。”
旁人被他的这番瞎话骗住,张清却不上当,“小小。你要真是回去看阿姨,那我们什么也不说,可……阿姨他们才走了多长时间,你至于那么舍不得吗?你说实话,是不是为了胥云剑那个孙子的事?”
卢利被人叫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嗯,那个……”
“那个嘛?一说瞎话你就结巴!我告诉你,这回他回去,责任完全在他自己,和你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干嘛这么不依不舍的?让他回建筑工地吃点苦,我看也没什么不好!”
“是。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卢利既然说开了这件事,也就不打算再隐瞒,“张清,你也知道,胥云剑那个人,秉性不坏,……”
“我也没说他是坏人。我就是说他的这种脾气,你总这么宠着他,现在明明是他犯错了,还得你回去求他?你对我们怎么没有这样呢?”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对你们就没有这样,难道我对你们不好吗?”
“你少来这一套,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态度问题!小小。你要是为别的也就算了,你要是真想回去求他,然后一次一次的让他回来闹,回来不服管。干脆我们就都不干了!买卖还给你,你们哥俩自己干就得了,怎么样?”
卢利苦恼极了,用力抓抓头,说道:“张清,你别这样,我和胥云剑快二十年的朋友了,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我回去,他要是跟我回来,以后我保证让他听话,否则的话,我就再也不要他了,行不行?”
“小小,你要说别的事,我怎么都听你的,就是这件事,就是不行!不如这样吧,等过年的时候,咱们一起回家,还有老四、二蛋子他们一起,然后找时间把胥云剑那个孙子叫出来,咱们好好谈谈,到时候他要真和你承认错误了,就让他回来,否则,就拉倒,怎么样?”
卢利琢磨了一会儿,“行,就听你的。不过我这一次真得到鹏城去一次,我向你保证,就到鹏城,不回家,行吗?”
“你要是去办正经事,我们不拦着,不过你得订下时间。几号回来?”
“最多三天,三天之后我回来,行吗?”
张清点点头,不再多说,给顾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众人带走,自己则和李学庆凑近了一点,掏出烟来点上,“小小,我不是对胥云剑有什么意见,他能干且乐意干的话,多出一个知根知底的老朋友又有什么不好了?我的意思说,你对于他的这种方法,总是不大对头。哪有这样的?好家伙,也不是我张清现在说他的坏话,你问问老四,你问问阿忠他们,胥云剑平时谁也不服!不管为了什么,谁要是说他几句,就和人家瞪眼、骂街的,……人缘倍儿坏!”
卢利有些难过的咧开了嘴巴,他当然知道胥云剑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跟随自己多年,就这样扔在一边不管他,实在心中不舍啊!“那,回头我说说他,让他听话还不行?”
“废话,你说就管用了?也别说,你在跟前还好,你只要一走开,他就又变成那个王八蛋德行!”
卢利有些烦躁起来,摆手说道:“行了,别说了,我都明白了!你们几个在这吧,我去张律师和欧小姐那一趟,和他们说几句话。”说罢,头也不回的出店而去了。
看着他走远,张清和李学庆面面相觑,同时苦笑起来,“我听说,你们俩加上胥云剑和二蛋子,当年号称是四害的,关系最好,是不是?可现在看来,他和胥云剑倒是挺好,和你们哥俩,有点那个?”
“这是为当年的一件事,可能你也听说了,是在文革前,……”李学庆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清多少知道一点这段往事,但所知不详。这会儿惊讶的瞪起了眼睛,“我操!小小这么记仇啊?”
“现在还好得很多了呢,当年的时候,还要厉害得多!”李学庆讷讷的骂道:“mlgbd,小小最疼的就是胥云剑,偏偏这个孙子还那么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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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利心中很清楚的知道张清和李学庆的话是对的,但情感上终究是放不下。每每想到两个人从小到大一起成长的岁月,便是他有再多的缺点,也都视而不见了。
他驾驶着破旧的伏尔加,从九龙过海底隧道到了香港,在铜锣湾的闹市区把车停好,上了杰森律师事务所的写字楼。一走进律所的大门,迎面正看见左玉刚笑容满面的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看见对方,都是一愣,“卢先生?”
“左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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