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子也好,而元宁身材纤细,又不胖,背在背上根本就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就这般稳稳当当回到了府中。
元宁都没醒。
苏鹤亭小心翼翼把自家小媳妇放下,轻柔扶着她躺到枕头上,又帮她把鞋子和外衣脱了,看着她睡得甜甜的,自己也觉得有些困倦,干脆自己也把外衣脱了,搂着小媳妇睡了个悠长的午觉。
为什么说“悠长”呢?因为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外边天都黑了。
两人在朦胧的光线里相视一笑,慢条斯理起来更衣梳洗。
这里才收拾好了,院子里才传来一阵嬉闹声。
二人出来,就看到三个小的带着一身脏污跟郁璟泽说说笑笑走进院子里来。
院子里点了大红灯笼,因此光线并不算黯淡,一行人一抬头就看到了台阶上并排站着的夫妻二人。
三个小的立刻目瞪口呆。
出去玩野了,回家被长姐和姐夫抓包了怎么办?
叔毓委委屈屈看向方砚,小声嘀咕:“是你说他们还没回来的!”
方砚赶紧解释:“我也被骗了啊!”
元宁清了清嗓子,当做没看到他们那脏兮兮的一身,“都回去换件衣裳,准备吃饭吧!”
张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呵呵说道:“大姑娘……呃,不,太太,都准备齐全了,随时都能上桌。”
说着过去拉着仲灵先去了跨院。
时隔不久,季秀才被林越送回来。
伯钟和叔毓也都各自回屋换衣裳梳洗,郁璟泽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左右看看,“那什么,我也换衣裳去啦!”一扭头发现方砚早溜着墙根跑远了。
他眼角抽了抽,奔跑成了一个如风的男子。
元宁嘴角抽搐,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又唯恐给丈夫的这个好友带来什么心理阴影,只好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似模似样咳嗽了几声。
苏鹤亭给她拢了拢领口,“外头冷,回屋里等着吧。”
进了屋子里,又问:“你不生气?”
“生气?”元宁挑眉,“为什么要生气?你是说,他们弄了满身的脏污回来,我会生气责罚他们?”
苏鹤亭反问:“难道不是吗?”很多做父母的不都这样?
“你错了,”元宁淡淡说道,“这世上没有不疼爱儿女的父母。之所以看到儿女弄坏了衣裳就责罚,那还不是因为家里穷的缘故?
“好比农家,可能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能力给孩子置办一身齐全的衣裳,这代表着体面,代表着对新的一年的展望。
“在乡下,一套衣裳能穿好些年,老大穿的小了给老二穿,老二穿不成了给老三穿,最后实在缝不住,补不起来了,还能粘了鞋底。
“第一个孩子穿上这衣裳,就知道,必须要好好保护,因为是要穿下去的。这若是才上身就破了怎么给底下的弟弟妹妹?
“做母亲的每一个补丁也都十分仔细,尽量让针脚匀称一些,补丁看起来齐整一点,因为她知道,哪怕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也是爱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