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曾化龙抱拳一礼。
看着对面年轻的不像话的游击将军,曾化龙嘴角抽动着,若是往日,那一个武将见了他不得下跪?而眼前之人却只是大咧咧的拱手行礼。
任思齐也在打量着对面之人,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矮小,枯黑干瘦,花白的胡须,不怒自威的面容。一看就是身居要位很久。
“这里可不是浙江,不知任将军来此何事,又为何拦截本官的坐船?”曾化龙冷冷的向任思齐质问道。
“末将是海防游击,巡海自然是本份,倒是大人,您是登莱巡抚,却如何私离驻地,乘船南下,可是弃官而逃吗?”任思齐淡淡的反问道。
“大胆!本官的行为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游击所能过问?”见任思齐无礼,曾化龙厉声呵斥道。
“呵呵,按道理说,大人您的官职远高于末将,可是您擅离职守、弃官而逃,也就不再是登莱巡抚,而是朝廷的罪人,末将如何不能过问!”
曾化龙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小小游击将军,却见到对方一副满不在乎轻松自在的模样,曾化龙知道,凭借自己进士身份、登莱巡抚的官职已经威慑不到对方。若是把对方惹急了,像这种武夫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杀光所有人,抛尸海中,想到这里曾化龙就不寒而栗!语气不由自主的就缓和了下来。
“任将军,”曾化龙主动抱拳行礼,“北方行事太过危急,满人入京,已经派人招抚山东,山东各地纷纷降清,化龙势单力薄、无力回天,又不愿像他人一样投降异族,只能乘舟南下,回归家乡。”
“大家都是朝廷官员,想必任将军能理解下官的举动,还请行个方便!”
对于一个进士,佥都御史登莱巡抚,向一个武将低头,这对曾化龙来说已是奇耻大辱,可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
对于曾化龙,任思齐不愿做的太过分,他又不是强盗,也做不出杀人越货之事,虽然对方有十余只大船,所载的财物不再少数。
而曾化龙只是逃离了登州,并没有投降满清,这种人的气节比那些可耻的汉奸要好的多,任思齐也不愿做的太过分。
“曾大人,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能够满足!”任思齐微笑着对曾化龙道。
来了,曾化龙心中就是一紧,对方肯定是索要财物,为官几十载,积攒的财物都在这船上,却即将被对方白白的讹去,曾化龙的心在滴血。
“将军请说。”明知道对方的目的,曾化龙却无可奈何。
“曾大人,您既然不再当登莱巡抚,那么手上的官印也就没有了作用,能不能送给在下?”任思齐的话却让曾化龙心中愕然。
“官印,你要官印作甚?”官印是一个官员的身份象征,自然不容有失,可曾化龙既然弃官不做,官印对他已是无用。
“听说北方残破,末将有心往山东走一趟,好探查满人的动向,解救一些山东的百姓。有了大人的官印,下官的行事会顺利一些。”任思齐的话让曾化龙又惊又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