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是农家纷争的起因,可以以此入手。”
项伯好奇:“如何入手?”
“待我与云儿一同去一次东郡,了解更多情况后,再与众人一起商议策划。当下我也只是有些无根无据的推测。”
“好,什么时候出发?”
“项叔静心养伤几日,待冬祭过去,气候转暖,我们再上路。农家虽然为侠魁之位,互相敌对,争夺荧惑之石,但是他们也心知肚明幕后未知黑手对农家绝没有善意。所以事情不会太快发展到水深火热自取灭亡,此时也不会是介入的时机,再过几日,等事情到了看似极其危难却又能峰回路转之时,我们再介入,也好放低赵高的戒心,一举成功。”
“好。博浪沙之时,阴阳家月神作梗让行刺功亏一篑,如今少了一方阴阳家势力,张良先生神机妙算必能万无一失。”
张良神色暗了一暗,谨慎道:“项叔太过抬举在下了,博浪沙失败连累儒家连累反秦势力蛰伏下邳,一直是我心中之愧。此次张良定会尽力而为,只是赵高阴险狡诈,还需大家共同商议,以防再有疏漏。”
项伯摇头:“哎?博浪沙失利怎能怪子房,月神神出鬼没无人知晓她想作何,如今阴阳家突然消失也甚是古怪,让人匪夷所思。况且为了刺杀嬴政,张夫人也做内应舍身犯险,子房也深受重伤,你们夫妇两人实在让人敬佩。”
张良脸色又是一顿,唇角有些僵硬地勾起,客气向项伯一笑,而握住我的手心却泛上一层薄汗。
项伯的话,似乎点中了我们彼此心中最不堪回首的那一刻......
气氛有些压抑,颜路已经细心觉察,让项伯再好好休息不要劳累。我们便不再谈下去,退出了项伯的房间。
我们刚出门,见天明乐呵呵跑到面前道:“端木姑娘和月儿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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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早就拉着月儿到别处“散心”,端木蓉言语并不多,肤色还有几分大病初愈的苍白,眉目清透,如月色镀雪,坚执而沉凝,眸低却透着温柔的静谧,让人一看便觉是一个外刚内柔的女子。她见到我互相打了声招呼,她便揭开我的面纱,仔细为我看伤。
看诊了片刻,她眉头凝起:“此毒无生命之忧,但要解,要受皮肉之苦。”
我心一定:“能解毒就好,无论多痛,忍一忍便过去了。”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我就帮夫人处理伤口。”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第一步还是让我心惊胆颤。需要剔除伤口上与毒药接触过的肌肤,清理干净才能敷上解毒之药。
监狱里的那幕如重现般,让我一个冷噤,脸色一凉。张良把手递过来,让我抓着,颜路也提示心法要诀,减低疼痛。可是,如今是要慢慢刮除染毒的肌肤,和赵高的那一刀又是完全不同的恐怖,更让人毛骨悚然,不仅疼痛还如针挑难忍,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割开的皮肉里爬。
很想哭出来,但还是死命咬牙忍住,不知不觉自己的手越捏越紧,指甲一用力深陷进了张良的掌心。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紧紧握住我,似乎与我一般紧张屏息凝视,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只觉得度日如年,终于,伤口初步清理完毕。手一松,指尖泛红潮湿,仔细看了看,是血迹,这才意识到张良的掌心已经被我磕破了几道血痕。
我抱歉地看他,他微微一笑,眼眸泛着薄薄的湿气,他抬手帮我擦去满额头的汗珠,自己走到一边默默用白布绑了掌心止血。
端木蓉帮我上了药,我也已支撑到了极限,喝了一碗汤药便躺下就睡了过去。
自己睡地很沉,但总感觉浑身肌肤有一道热流随着一种柔软的触感在游走,游丝般幽幽缠绕着,缓慢而小心翼翼。待一觉醒来居然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端木蓉疗毒的药果然药力凶猛,自己一睡就昏睡了那么久......
这样的治疗还要反复数日,刚休息没多久,又要第二次疗伤。情景如昨日一样。难怪端木蓉说要受皮肉之苦时,眉头皱地那么紧,这简直是身心折磨。一步步剔除干净染毒的肌肤,然后敷上生肌的草药,如此反复。
这次端木蓉做完所有,递上汤药,又对张良道:“张良先生,夫人身上的伤口昨晚都热敷上药过了是吗?”
“是。”
“那今日也同样,需要每日热敷。”
“好,明白了。多谢端木姑娘。”
端木蓉出了屋子,我喝下一大碗的苦药,放下碗。这才猛的意识到他们对话很不对劲,脸一热,审视的目光扫向张良。
还不待我开口问,张良淡然道:“云儿,的确是我帮你敷的药。”
我的脸却越在发火烫,努力稳住表情若无其事道:“今天我去请语琴帮我。”
张良认真提醒道:“热敷不是指用湿热的布,而是用内力,所以云儿,还是我来吧。”
我一愣,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云儿,其实小圣贤庄分别前的那一夜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张良微挑了眉眼道,眸中笑意流转,转瞬又被浅浅的无奈遮没,“你如今疗伤重要,伤的那么重,我亲自来我才放心。”
我头一晕,暗叫不好,药性上来了,恐怕又要昏睡过去了,想到之后每天都要被张良看偏全身,甚至是伤横累累难看至极的身子,就觉浑身鸡皮疙瘩泛起,头皮发麻。
我努力撑住眼皮将要掉下的一刻,道:“可不可以找伏琳帮忙?”
话语刚落地,他雅若流云的气息就悠悠地罩了下来,温煦地让人更加昏昏欲睡,睁不开眼。迷迷糊糊里,只听他在耳边低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假手于他人照顾我的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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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群:141076059(入群答案:相逢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