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跳崖白慕言立刻跳下时她就知道,白慕言的话并不是她一开始所想。
可是总是这般,安雅只觉得自己心头一团乱麻,像是一根刺卡在自己的脖颈,如鲠在喉,却是让人十分难受。
想到这里,安雅苦笑了声阖上了自己的双目,如翼的长睫落在眼睑之上,掌起的灯光映在她的脸颊之上,为苍白的面容染上了层暖色。
听着门框微响的声音,安雅并未睁开双眸,只是淡淡道:“倾城,我真的累了,你不必这般劳费心神。”
安雅的话说了半天,身后的人却是丝毫未有回应。感受着这般古怪的氛围,安雅这才睁开双目朝着身后看去,霎时双瞳紧紧了收缩了几分,惊愕之情立刻升上了面容。
“怎么是你?”如水的双眸内映着那一拢红衫,看着那站在不远处的凤无暇,安雅立刻蹙起那双黛眉。
听着安雅语气中的诧异,凤无暇这才抬起自己那双狭长碧眼,淡淡地扫过安雅,让长睫在空中划出了几个优美的弧度,上下来回。
“怎么不能是我?”凤无暇薄唇一启反问道。
对于那长久平淡如水的语气,安雅耸耸肩摊手道:“随你。”
感受到安雅身上的气压,凤无暇的碧眸里难得的泛起一层涟漪,看着安雅主动问道:“你不开心?”
“难道这不是很明显?”安雅不置可否。
“为何?”凤无暇将坐在桌前的安雅上下打量了番,一袭粉荷襦裙配着肩头那白狐绒裘,一拢青丝只被支白玉羊脂簪倌起,原本施了粉黛的面容早已被泪珠冲洗,露出面色上的苍白。
这样的安雅,反倒似触动了凤无暇心中那一根尘封多年的弦,轻轻触动,勾起了一个天籁音律在心头唱响。
对于凤无暇的问题,安雅也是出奇地没有回答,长吁了口气反视上凤无暇,“女儿家的事,莫要多问,你娘亲原先未曾讲给你吗?”
听着安雅的话,凤无暇的双眸骤然紧缩蒙起了一丝不悦,眉梢一蹙,那黑漆如墨的眼中似是要再度染上杀气。
感受到周遭突然降下的温度,安雅不以为然。
拢起耳畔散落的青丝轻笑了声,用着自己略微红肿的双眸看向凤无暇反道:“生气了?我告诉你,我安雅今日跳崖都敢,你的威胁我不怕。”
安雅的话听在凤无暇的耳中,如同玉珠落盘。收起周身的气息,凤无暇反倒看向颓然倚靠着自己藕臂的安雅。
半响,凤无暇身形一动便来了安雅面前,将身后的冰弦玉琴往桌上一放,那一双修长的手顿时钳制住了安雅的下颚与自己对视,“你当真不怕?”
看着安雅那双如黑玉般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眸中的丝丝坚定透出眼底传到凤无暇的眼中。
凝视着这张小巧面容,凤无暇的心中倏地腾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来。
如同羽毛轻轻落下拂着心头,复杂又难言。这些时日里脑海中总是响彻的想法,那就是心中抑制不住地想来找如今被自己钳住下颚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