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房门。
外头阳光明媚,和房间里的昏暗截然不同。
九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待到适应了,方才眸光一转,将这破落的小院打量了一番。
一道篱笆院墙,四间茅草小屋,还有个堆了柴的棚子。
只是稍微打量了一圈,她目光就落在那坐在篱笆院墙的角落扎扫帚的少年身上。
少年穿着短袖汗衫、大长裤,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喂,小兄弟。”九朝他走过去,语气还算友好,“能不能给我几根银针?”
少年闻声抬起头,看到她的瞬间,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微微别开视线道:“那个,没有银针,那东西是大夫用的,我们家也买不起,绣花针你要吗?”
就点头道:“嗯,可以,麻烦多给我几根。”
没有银针在手,绣花针也勉强将就能用一用,虽然粗了不少,也短了不少,但没有针这个吃饭的玩意在手,她真心没有安全感。
少年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去了就近的一个茅草小屋。
片刻后,少年便从屋里出来,走到九面前将一根稻梗递给了她,稻梗上插着几根绣花针。
“这是我家所有的针,你看够吗?要是不够,我再去找邻居借一些过来。”
少年略偏着头问道,始终没敢看她。
“够了,多谢。”
九雪亮的眸子扫过稻梗上的五根绣花针,随意地伸手接过,勾起嘴角道了声谢。
她白皙无骨的手在少年古铜肤色的衬托下,宛若绽放的纤白羊脂玉。
眼角余光扫到那只小手,少年耳根不禁有些发烫,忙道:“不客气,我去干活儿了,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叫丁乐。”
“好的,我叫九。”
九应声点头,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句,转身进了屋。
她从这少年身上感觉不到恶意,对他的态度自然不错。
关上门插上门栓,九转过身,目光在房间里四下扫了一圈便找到了半截蜡烛,蜡烛旁边放着火折子。
九点燃蜡烛,仔细将几根绣花针灼烧消毒后,方才熄了烛火。
盘坐在木板床上,九微抿着唇,目光淡然地扫过左手稻梗上几根绣花针,略微沉吟片刻便轻轻抬起右手,用食指与中指夹起一根最为纤细的。
闭上双眼,面不改色地狠狠扎入头顶。
如此一针下去,九本就因受伤而显得有些苍白的面色又白了一丝,眉宇间却是一派平静。
此刻她依然闭着眼,却是仿佛能看见般。
手指松开了刺入穴道的那根绣花针,又从稻梗上夹起一枚绣花针。
虽然比起银针,绣花针粗了些。
但是对于她来说,除了部分极为精妙或是隐藏较深的穴道需要细长的银针之外,银针和绣花针的作用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用绣花针会痛了一些罢。
人体七百二十道穴位,她倒背如流,不会有丝毫偏差。
当时凤九儿从悬崖上摔下来,虽然不知为何没有出现骨折的情况,但内伤却很是严重,那个把凤九儿捡回来的中年妇人显然不懂这些,也没找个大夫来给凤九儿看一看,耽误了治疗,此时她的伤势已经恶化到了很糟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