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仔细贴好了小胡子才晃出去,白芜虽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是如今已经能感觉到头发油腻腻地耷拉在头上,很是不舒服,白芜担忧地摸了摸自己被风霜肆掠过的脸,生怕哪天醒来,自己就真的要和这群老爷们称兄道弟了。
她刚过了一个转角,就听见不远处有男人的笑闹声。
白芜以为有什么好玩的,正要跑过去看,却见几个脱得只剩亵裤的人和自己擦肩而过。
白芜忙双手捂脸,一边有人认出她,过来问:“小狼兄弟,一起去洗个澡呗。”
“那前面是,是洗澡的地方?”白芜问,那人点点头,然后他惊恐地看见“小狼兄弟”捂着脸,很是羞愤……地跑开了。
白芜跑得太快,不甚撞到一个人,她正要说抱歉,不料那人却是先惊喜叫道:“白芜姑……小狼兄弟!”
“王壮士?”白芜松了口气,也冲王壮士背后的小右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小狼兄弟你有什么事吗?”王戆乐呵呵地问。
白芜本想说不必,但是又扭捏了一会儿:“这个,其实有一点点事儿。”
王戆自然高兴能帮白芜做事,忙问:“你尽管说。”
白芜便低声说:“就是我吧,想找一个地方洗澡。”
小右立刻插嘴:“那就一起吧,我们正好也要过去洗呢!”
王戆立刻把小右给推回去:“小狼兄弟,你,让我想一想。”
白芜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便摇头笑笑:“没事儿,我也不太想洗澡了,天冷,哈哈……”
没想到王壮士却是得意一笑,道:“小狼兄弟,你跟我来。”
小右本也要跟着,王戆却是一脚把他给踹开了。小右又跑过来,在王壮士下一脚还没出来前,他拉过白芜,有些担忧地问:“纳兰公子的伤,可好些了吗?”
白芜摇摇头,说:“天冷,伤口虽然不会轻易感染,但好得也不快,不过听他自己说,伤口正在慢慢结痂了。”
小右便又摸出一瓶金疮药来:“那请兄弟把这个带给纳兰公子,听人说这个很管用的。”
白芜便接过那瓶子,感谢道:“真是太谢谢你了,正好没药了。”
小右立刻问:“不是有军医吗?”
白芜翻了个白眼,不由想起一大早自己去找军医拿药时的情景。
“大夫,我需要一些金疮药。”“小狼兄弟”讨好地笑笑。
那军医也很是亲切地问:“敢问兄弟,是哪位大人要这药啊?”
“小狼兄弟”摸摸胡子,觉得这军医真是慈祥,像极了琅云村虎子他爷爷,便说:“是我一个在伙食军的兄弟,昨晚挨了板子,今儿一早不是药没了嘛,所以才来麻烦大夫。”
那军医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脸色却是突然一变:“是个火夫?哼,你以为这药都是泥巴做的?行军打仗,这一粒儿药都得用在刀刃上,你那兄弟违反军规吃了板子,还有脸来拿药?”
“你不给就不给,”白芜冷哼一声就往外走:“废话还那么多?”
“等等。”军医叫住白芜。
白芜以为有转机,便又转身过来看看,笑:“大夫还有什么吩咐呢?”
军医笑,然后伸出两根指头:“二两。”
白芜一听便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感情这军医是把军药当成药铺了吗?不仅如此,还坐地起价!
可是白芜和纳兰出来得匆忙,带的银子在打点单独使用的帐篷时就用光了,便只得尴尬笑笑:“大夫,能不能缓缓日子,我现在手头也没钱……”
“哼。”军医很是不屑地转过身:“没钱还敢来,让你那兄弟等死吧!”
这幅嘴脸在白芜面前可是很欠扁呢!白芜暗自握了握拳头,打算找个机会把这军医给揍了。
事实上,这没医德的军医也很快被我们的正义化身——白芜女侠,在正午吃过饭后,用黑口袋罩住军医的头,拖到一边草丛给胖揍了一顿。
之后看见军医肿着脸跑到前面控诉“刺客来了”的时候,白芜捧着肚子笑得开怀得很。
所以,白芜不由握住小右的手:“那军医不提也罢,总之你这药真是帮了大忙了。”
“没事儿,若是没了,我那儿还有!”小右笑。
王壮士的目光立刻缩在二人相握的手上,他赶紧一把扯开小右:“你快去洗澡吧!那么多废话!”
小右这才离开了,王壮士拉着白芜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四周被严严实实地遮住,与军营也不远不近,怕是没人来。
王壮士指了指里面:“白芜姑娘,我去给你打热水来,你就在里面洗吧。”
白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