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管……”湘子君慢慢安静下来,好半天他才说:“我知道了。”
放晴的天突然阴沉下来,湘子抬头看看,心也慢慢沉寂下来。
是啊,他几乎就快真的以为,自己此刻是个吃醋的,没有求爱成功的失恋者。
皇甫景一路抱着纳兰回去,先是让大夫过来替纳兰治伤,随后自己才注意到身上疼,应该是伤口裂开了。
以防南洺入侵,皇甫景还是听劝去换药,出门前他特意吩咐人留在门外看守好。
牧铠在皇甫景离开后,悄声出现在纳兰床前。他受了几处剑伤,但并不严重,所以他随意敷了药便又藏身于黑暗。
他是一个暗卫,注定要永远隐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给予威胁到自己主子的人森冷的一刀。而当他们能在太阳下呼吸,应该是即将踏入棺材的那一刻。
但是,不知为何,他看见皇甫斐离开,纳兰静悄悄地躺在床榻上,自己突然就想要出来,想站在光亮下与他对视。
纳兰改变了他,这连牧铠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两人并不熟,唯一一次较为亲密的接触,还是因为当初皇甫景要他带着纳兰去三殿下的住处。
也是就是那个时候吧,他本来抱着完成一件大半夜拖着一个小孩到处飞的休闲差事的心,没想到在即将到达时,这个小孩突然冲他侧过来,一股子带着花朵清香的味道传过来。
他好奇地去望,却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墨色深瞳,偏偏迸发出绚丽的光彩来。
心中颤了一记,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他不由伸手去摸自己的心口,不料这纳兰公子便“咻”地往地上落去。
他本是急着去接,当三殿下的人早已警觉,各种暗器纷至沓来,他怕伤到纳兰,只得刹住脚,往后几个起落,带着担忧的心思消失在夜色。
后来牧铠把这种心思告诉自己的兄弟,他的兄弟告诉他:“你这特么就是有了心上人的表现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牧铠退开几步,摇头说不可能,便仓皇地逃离出去。
纳兰是二殿下的人,是二殿下搁在心尖尖上的人!
而自己,也是二殿下的人,却是为他卖命的那种暗卫。
他不敢把这些说出来,因为他怕纳兰害怕,以后便是在黑夜里看一看他,也成了自己的奢望。
其实他挺懒的一个人,但自从纳兰到来,他却是暗卫中争取守夜的,最为活跃的一个。
纳兰心里只有二殿下,连对他这么明显的三殿下、王轼,他也只是后知后觉,何况自己一个暗卫,怕是他只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暗卫吧?但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不无遗憾地想。
但纳兰不知道的是,昨日,南洺的刺客将纳兰的一件外衣射在图衡的城墙上时,牧铠差点就要跳下去和他拼命。
然而这些都是无意义的了……牧铠最后看一眼纳兰,伸出去的手却不敢碰到纳兰近在咫尺的脸:“你等着,我帮你把公道找回来。”
随后便重新隐入了黑暗。
纳兰这次睡了很久,当他醒来时已是第二日黄昏。
门外的士兵带着他下去用饭,然而他们刚到楼下就听见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大泽胜了!大泽胜了!”
一开始只是这么一两声呐喊,随后声音便越发大了起来,图衡的人民都聚在了街上,情绪激烈异常。
纳兰自然也顾不得吃饭,忙跑到门外,就看见自家景哥哥骑在战马上,随着众人的欢呼慢慢过来。
气宇轩昂。
纳兰笑笑,在皇甫景看过来的时候自己连忙跑进了屋子,开玩笑,自己头没洗牙没刷的,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见人。
他回了屋子,试探性地叫了声“铠哥”,这个一向爱蹲在自己屋顶的汉子竟然没有回答!
“唉,兴许也去看热闹了。”纳兰一边说,一边拿起皇甫景送他的白玉束发。
他这次从湘子君那儿回来,身上啥都被清理了干净,唯一这个束发,是他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东西。
皇甫景这次才终于在图衡大众中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年少有为!
纳兰听士兵们津津乐道地说起状况,似乎是二殿下终于知道纳兰公子不在南洺手上,终于战火燃烧,一口气将南洺击退五十多里,后来大泽士兵乘胜追击,只把南洺逼退到了自家城池里。
纳兰后来问皇甫景:“为什么你会怀疑我被南洺抓走了?”
“这个。”皇甫景拿出一件衣裳:“南洺刺客弄来的,我当时也是昏了头脑,直接就出兵了,没想到中了计。”
“纳兰,你是我唯一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