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连自己以前生平都模糊的乡野孤儿若是真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岂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些?
谁知蘷王若有所思一会儿,认真地问:“阿阮可是在抱怨这床榻不够软?”
叶阮正要认真地解释一波,却被蘷王拉入怀中,他把头搁在叶阮耳朵边,将手放在叶阮腰间,呵气如兰:“我觉着,挺软的啊~”
叶阮咽了咽口水,心想,就这一次吧,癞蛤蟆吃一次天鹅肉应该不会被惩罚吧?
蘷王留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这“天鹅肉”真的起了作用,这一夜叶阮的梦里没有血腥和哭喊,睡得香甜安稳。
也是后来叶阮才开始怀疑,这很多动作在他的记忆里,明明就是第一次和蘷王这么做,偏偏却都很熟悉,像是私下排练过无数次。
半夜时起了风,做了三年暗卫的叶阮立刻醒过来,却很快发现自己正被身后的蘷王紧紧地抱在怀里。蘷王的下巴抵着叶阮的头顶,叶阮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头顶的呼吸。
果然如同蘷王说的那样,真是亲密的动作啊!
叶阮眨眨眼,很是羞涩地红了脸。蘷王似乎做了一个美梦,他把叶阮抱得越来越紧,口中低声唤:“纳兰……纳兰……”
叶阮顿时浑身一僵,原来如此,原来自以为得到的一份光荣,是因为别人把你当做了他心里真正在乎的人的替身。
果然还是自己一厢情愿啊……但是他却没有推开蘷王,他着实太贪恋着他的怀抱、温度和味道,于是叶阮只得强迫自己尽快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叶阮看见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
蘷王笑得温暖:“醒了?”
叶阮点点头,正要翻身下去,却被蘷王一把搂在怀里,他把脸亲昵地贴在叶阮背后,说:“你猜,我昨晚做梦梦见谁了?”
叶阮身子一僵,他没有回答,蘷王却是慢慢凑到他的耳朵边,说:“你。我梦见了你。”
叶阮便很是认真地去看蘷王的眼睛,本是暧昧腻味的氛围突然有些尴尬,蘷王往后退了退:“怎么了吗?”
“蘷王要是想让我伺候你,大可不必说出这样的谎话来。”叶阮一把抽掉自己的腰带,露出大片肌肤来。
蘷王虽然诧异,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一眼:“阿阮,你这是做什么?”
叶阮冷哼一声:“蘷王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就让叶阮提醒一下你,你昨晚梦见的,不是我!”
说罢,叶阮便翻身下床,跑了出去。
叶阮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要发这种脾气,他明明知道蘷王的心中究竟是谁,他也就悄悄隐藏了三年,但是,为何经过这一夜他便如此介意纳兰这个死人的存在?
叶阮啊叶阮,你果然还是太高看了你自己。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桐城的街道上,过了一会儿肚子便“咕咕”叫起来……下次发脾气之前,一定要记住先填好肚子!
令他惊讶地是看见了前面面摊上的牧铠。
“牧铠大哥!”叶阮“噔噔噔”地跑过去,笑嘻嘻地问:“你故意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请我吃面的吗?”
牧铠嘴角抽了抽,然后笑着点点头:“是啊是啊,快坐吧。”
叶阮感动的热泪盈眶,端起面碗便大快朵颐,呜呜呜,怎么才发现这家的面那么好吃?!就连这面汤里的头发丝都变得可爱不少……
等等,头发丝?
叶阮拍桌而起,怒斥:“老板,你这面里怎么有头发!”
老板挖了挖鼻子,翻了个白眼,说:“只是头发而已嘛,大不了不收你的钱就是了。”
叶阮深深吸一口气:“好。”
牧铠、面摊老板:“……”
吃过面,叶阮继续跟着牧铠漫无目的地在桐城乱走。
“牧铠大哥,我们去哪儿啊?”
牧铠看着前面的人群,笑了笑:“去桐仙庙。”
桐仙庙,这个叶阮自然是知道的——少男少女寻找真爱的有效之地。只不过他有些好奇,牧铠大哥的娘子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他还来这里做什么?寻求第二春?
牧铠取出怀里的帕子,给了钱之后带着叶阮去一旁的大树上挂东西。白色的手绢在微风中飘扬,叶阮迎着阳光仔细去看,上面的“渔”字很是清晰。
这大概就是嫂子的名字吧?
叶阮本想着要不要问一问,目光却被面前的一张心愿纸给吸引住。
这是一张褪了色的红色心愿纸,许是因为贴在最下面,一直没有人把它给遮住,平白无奇的纸写着同样平白无奇的两个黑字——
景兰。
心口猛得一疼,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叶阮摸到自己眼角的泪,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