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余晖从他身后倾泻过来,他逆着光,使得他的整个身影在夕阳下变成了一道晦暗的剪影。
而江澜迎着光,凌乱的发丝在夕阳下飘扬。陆竟池怔怔地看着她,他看到了江澜脸上灿烂的笑容。
上次见她这么笑,还是很多年前。
他逆着光站在夕阳下,江澜看不清他的脸,可不知为何,她笑着笑着,心中莫名被什么刺了一下。
明明没有多远,却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世界,好像他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江澜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她垂下手,朝陆竟池走过去。
她捡起地上的风筝,来到他的面前,像是为了求证他脸上的表情,所以离得他很近。
“没关系,失败了我们明天再重新做。”江澜说,她望着男人的脸,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陆竟池微微一笑,“好,天快黑了,我们先回家。”
江澜点点头,将风筝拿在手里,虽然是失败品,这可是他亲手做的,是个很不错的纪念品。
她把风筝放到后备箱,回到车上坐下。
车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陆竟池开着车,车子缓慢地行驶在路上。
希茴在摇摇晃晃中睡着了,丑丑闹了一天,也在江澜怀里睡着了。
江澜把他放到一旁的座位上,用手扶着。
外面的天色逐渐黑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车速越来越慢,已经被好几辆车超过了。
江澜张了张嘴,想了想又把嘴闭上,开慢点也安全。
陆竟池握着方向盘,手指有些颤抖,除此之外,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因为车开得慢,江澜都忍不住睡着了。
一觉醒来,车还没到家。
她揉了揉眼睛问道,“还有多久到啊?”
“快了。”
“好吧。”
江澜换了个坐姿,检查了一下丑丑,他睡得很安稳。
十几分钟后,终于回到了御江庭,陆竟池下了车,他把副驾驶的希茴抱了下来。
已经十点了,林嫂等他们回来都在沙发上睡着了。
听见开门的动静,林嫂惊得从沙发上醒来,看到是他们回来,又松了口气,“夫人,陆先生您们回来了,我去热菜。”
把两个孩子放下之后,江澜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抬头对陆竟池说,“我们先下去吃饭。”
陆竟池坐在床头,看着床上的两个孩子,没有说话。
江澜在他身边坐下,拉了拉他袖子,“你不饿吗?”
陆竟池像是回过神,转头看了她一眼。
下一刻,他忽然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江澜怔了怔,“你怎么了?”
“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他用力地抱着她,下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气息敲打在江澜的肌肤上,她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衣服。
“好端端的,你怎么了啊?”江澜小声问道。
他轻声道,“对不起,我风筝做失败了。”
“一个风筝而已,大不了重新做就好了。”相比起风筝,江澜更怀疑的是,他这样内心强大的一个人。
怎么会因为一只风筝失败,而如此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