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他消失了很久,都快传言他没命了,但是我看着他好好的呢,真奇怪,既然他没事,为什么不出来主持大局呢?
车子不知道开往什么地方,但是我不担心,跟着马老走,他的保镖雷天行会保护我们的,我信雷天行。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开会真的是一件又耗时,又他妈什么问题都解决不掉的事情,但是我们还是必须得开会。
车子开到了瑞丽大道的小吃街,我们下了车,小雨飘着,雷天行给我们打伞,我亲自把雨伞接过来,恭恭敬敬的给马老打着。
马老也不介意,就带着我去了一家卤味店,我很奇怪,马老怎么会来这种小地方吃东西?
“吖,老板娘,卤猪蹄了没有?”马老笑着说。
“有呀,有呀,你坐,马上就好...”老板娘笑嘻嘻的说着。
马老找了个位置坐着,老板娘给我们上酒,又端了花生米还有一些下酒的凉菜,马老给我倒酒,我恭恭敬敬的端着酒杯,我心里很纳闷,马老怎么会来这种大排档吃饭?要知道他儿子有多穷奢极华,这么一相比,简直是两个人的世界。
马老说:“年轻的时候啊,打仗,我们都逃命啊,别说猪脚了,三年都没吃过猪肉啊,后来打胜仗了,我们回家嘛,我啊,那时候这里很穷很穷啊,又发大水,我一家都快饿死了,我就讨饭嘛,讨了三天,都没有一粒米进肚子,那时候都穷啊,没有人吃的饱的,我饿的呀,倒在地上,我以为我要死了,谁知道遇到了好人。”
我听着马老的故事,我知道,他们那一代人都很苦,战争因素造成了普遍的贫穷与灾难,他们能活过来,真的都是死里逃生。
“我遇到了一个屠夫,他把我扛回家,杀了家里唯一的猪崽子,这个人很仗义啊,他不一个人吃,吧猪肉都分给路上的饿殍,我还不错,分了一只猪脚,吃了一顿饱饭,吃完了之后,屠夫就说,这是大家的最后一餐,吃完了,就都没有吃的了,大家就等着死好了...”马老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都是泪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感觉马老那时候确实很苦。
马老说:“我们那时候很感激屠夫,就不忍心吃了,就把自己分到的肉拿出来还给他,但是他没有要啊,屠夫出去从傣家人那里抢了酒来,跟我们大吃大喝起来,他很仗义的,说,大家都要死了,就做个饱死鬼,我们真的很感动...”
我看着马老有些泪流满面的样子,就有些激动,我说:“都已经过去了,谁都有苦难的时候。”
马老擦掉眼泪,说:“是啊,那时候真的很苦啊,傣人跟我们还不是一条心,我们偷了他们的酒,他们的人追来了,跟我们打起来了,屠夫被打死了,而我们受他恩惠的人都还好好的活着,是不是很讽刺?”
我听着马老的话,有些无奈,他哽咽了一下,说:“那时候,我们几个人就发誓,只要我们以后发达了,就照顾屠夫的后人,所以,每年我们都会来这家店吃饭的,六十年了,整整六十年...”
我听着有些惊讶,我不知道什么承诺,能一下子坚守六十年?我有些好奇,我说:“你们何不如直接给屠夫的后人一笔钱呢?”
马老摇头说:“你看到我儿子了没有?他过的是什么生活?看着很优雅,但是其实他没什么真本事的,我一旦倒下去,他立马就会被打出原形,人啊,得自己努力挣钱才知道自己挣的钱是多么不容易,才知道珍惜,我儿子不知道钱是什么概念,他知道钱能给他带来面子,奢华,快乐,所以就大把的花钱,等钱花完了,他就完了。”
马老的话很有深意,但是他为什么要对我说?为什么又要带我来这里?我有些不解。
这家店很普通,只是普通的猪脚店,大排档,但是我看到老板娘很快乐,老板也很快乐,他们都在用自己的双手赚钱,虽然辛苦,但是很踏实。
突然,风铃响了一下,我看到有人进来,转头看了一眼,我有些诧异,居然是周,周福生...
他走到我的面前,坐了下来,马老给他倒酒,他很恭敬的像我一样端着酒杯,然后把酒杯放下,对我笑了笑。
香港翡翠大王周福生...
他,他居然跟马老有这样的渊源?
我觉得后面还会有人来,绝对不是一个人,而且,我觉得后面的人也越来越不简单...
我脑海里只跟我说了这几个字...
“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