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泪水朦胧中,萧惜惟跳下了马,疾步走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他紧紧地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嗓音,他身上还穿着战甲,因为在寒风中奔驰太久,有些冰冷刺骨,凌汐池却觉得这个怀抱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抬眸看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他瘦了一些,脸上还有没打理的粗硬的胡茬,看起来比以前硬朗了许多,像是被战场砂砾磨洗过的剑刃,锋利而又坚不可摧。
萧惜惟伸手覆上了她的手。
凌汐池问:“你怎么瘦了?”
萧惜惟没有回答她的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突然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府中走去。
非烟刚跟了上来,便见真的是他回来了,吓得急忙跪在地上行礼。
府中的下人跪了一地,萧惜惟仿佛都没看见,一路将她抱回了房中。
“惜……”
回到房间后,凌汐池刚想说话,声音便被堵了回去。
紧接着,房间内响起了一阵甲胄落地的声音,各式裙衫也紧跟着落了一地。
凌汐池满脸通红,伸手推着他,急道:“你不能一回来就欺负我。”
“这不叫欺负,”萧惜惟按住了她不停乱动的手,说道:“我之前问过大哥了,他说偶尔一次没事的。”
许久后,房中安静了下来,萧惜惟拾起了地上的衣衫,一件件替她仔细地穿上,手指接触到了她隆起的腹部时,他十分温柔而又怜爱地轻抚着。
凌汐池别过了脸,哼了一声,说道:“宝宝说,他们生你气了,你一回来就欺负他们的阿娘。”
萧惜惟笑了笑,说道:“我明明听见了他们说很想我,他们的阿娘也很想我。”
凌汐池不承认,又哼了哼,“我才不想你。”
“真的吗?”
萧惜惟坐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虽然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可她的腰肢依旧十分纤细,身材完全没有走样,只长胎不长肉,从身后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她有了身孕。
他问:“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还是这么瘦。”
凌汐池道:“吃了的,每天都吃很多,不信你问倾儿,我才不会亏待自己。”
萧惜惟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凌汐池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上多了一道伤痕,刚刚才结痂。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问道:“怎么受伤了,谁伤的你?”
萧惜惟见她紧张的模样,说道:“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别担心。”
凌汐池依旧执着地问:“究竟是谁?”
萧惜惟还是不说,埋着头看着她。
凌汐池顿时反应了过来,试探性地问:“是哥哥吗?”
萧惜惟点了点头。
凌汐池道:“他真的从噬魂阵里出来了?”
萧惜惟摇头道:“不是,是我进去找他了。”
凌汐池一听,立马急了,说道:“萧惜惟,你忘了你临走时答应我什么了,你答应了我,不会冒险激进的,你怎么可以不顾危险闯到噬魂阵里去?”
萧惜惟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觉得很可爱,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问道:“生气了?”
凌汐池打开了他的手,说道:“严肃点,从现在开始,老实跟我交代你在雁回峰那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不说清楚的话,今晚不许跟我一起睡。”
萧惜惟连忙举双手投降,说道:“好好好,我坦白。”
他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将在雁回峰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正如他们所料,当两国的大军到达雁回峰外后,一连几日,无论他们怎么叫阵,都没有人出来应战,整个雁回关内死一样寂静,到处都充满着阴森森的死气。
但他们都能感觉到,距离上一次他们来,噬魂阵的力量又恐怖了许多,浓得化不开的黑气已经从雁回峰内弥漫了出来,浓重的杀气与死气交织在一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黑气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朵巨大无比的花,大到覆盖那里的一方天地,不过几日光景,他们便感觉到那朵黑花的轮廓越来越明显,仿佛在以天地为养分,源源不断地吞噬周围的生机,与此同时,那种死气也一日比一日重了起来。
他和月弄寒一商量,还是决定要去噬魂阵里走一遭,再探一探如今的噬魂阵到底又是怎样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