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迟迟不回复,薄惑皱眉。
“薄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薄惑不言,只是唇角微微下沉,似乎心情不大好。
“那天晚上,你让我叫,床给烟尘听,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叫,你呢,你在干什么?”
苏九九似乎生气极了,有些喘不上气,恢复了一下心情后,又继续说,“你在桌子上办公,我在床上自己动,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苏九,有些决定是自己做的,当初薄年派你当卧底,我并不是完全不知道。”
苏九九脑中有一瞬间的错愕,她以为,上次……烟尘十八岁宴会的时候,薄惑是完全无条件相信她的。
但原来,只是庸人自扰,她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薄惑早就看出了端倪,却让她自己一个人活在自己一手编织的谎言中。
“烟尘拍戏摔落,后面的山体滑坡导致的残疾,我不找你并不代表我信任你。”
苏九九听到了以后,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她猛地坐在了地板上,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解释什么。
可她却悲哀的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解释,无异于像一个跳梁小丑,笑了自己罢了。
“苏九,万事都有其踪迹,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应该懂了。”
她当然明白。
曾经薄惑旁敲侧击的跟她说过,要打败一个敌人,必须攻心而上,要待在他的身边,知道他所有的喜恶。
原来,那时起,他就已经开始提防她了。
“那……你为什么不除我?”
苏九九刚问出来,就觉得这个问题愚不可及。
因为,薄惑更教过她,将计就计,障人眼目。
他给过她机会,她却毫不知情。
苏九九凄凉的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原本,她就是一个卧底,却不巧自己的心被敌人偷走了。
她闭上眼,眼泪落下——
薄惑,既然你告诉过我,不能有软肋,那我就帮你最后一次。
我得不到你,那……谁都无法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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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
郁琛敲门而入,望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有些钦佩。
因为,薄惑所料定的所有事情,全部成为了现实。
“薄年终于出手了。”
薄惑眸子微微一掀,似乎带着漫不经心,“早就该出手的,那你都准备好了吗?”
“嗯。”
郁琛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薄惑,眉目间都染着欢喜。
“这里面是东居集团历年来所有的机密资料,若不是那两年做了铺垫,我们可能收集不出来这么多。”
“当然,薄老头子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将所有的重要建设都给了薄年来办。”
郁琛了然的笑笑,用手指了指桌面,“然后,薄年又给了我们。”
“所以说,风水轮流转,我们该好好的让薄泽凯想想东居未来的出路了。”
郁琛起身,将另一个笔记本递给了薄惑。
“这里面记得都是大股东近年来的开销,你知道的。”
“原本我不屑于用把柄来笼络人心,要知道,这样的结果长期只能自食恶果,但是,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郁琛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们已经培养出来了新的一批员工,你可以当做心腹。”
过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薄惑拿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望着郁琛。
郁琛抿着唇,似乎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让烟尘去琅琊?”
薄惑点点头,仿佛这件事情不值一提,于是垂眸继续办公。
“可是,琅琊……它不适合烟尘。”
“没有什么适不适合的,烟尘必须去琅琊。”
“那万一她知道那件事情了呢?”
薄惑轻轻扯了扯嘴角,眸色变深,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情绪。
“你不会是……故意想让她知道当年的事情吧?”
薄惑沉默了,既然郁琛猜到了答案,他也不必再去过多解释了。
“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不同意。”
郁琛愤然,他望着薄惑神色自若的脸,就觉得心里窝气。
当初瞒了烟尘两年,现在却让烟尘自己去了解真相。
不论是对烟尘还是对薄惑,都是伤害。
而且,这种伤害是血海深仇。
郁琛还想接着说什么,但薄惑已然起身,不愿多听。
薄惑对旁边站着的林助理,微微掀唇,声线玄寒,似乎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他还是那个,处事不惊,沉稳利落的那个薄惑。
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扰乱他的心智。
“取车,去东居,会会薄董事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