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灰。赫连武速度很快,瞬间秦渡就找不到他身影,她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抬头看看乌黑的天空,想着他一个大男人在外应该会没事的吧,况且有事也不关她的事啊,又不是她害他病发,他本来就是拖着一副残躯,非得要从京城千里迢迢的去什么淮南。秦渡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应多事,回去洞里安全的度过今晚天一亮就可以动身继续上路。
然而在她转身回去时,内心却有个声音在响,秦渡啊秦渡,你好歹是个大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病人从自己的眼前溜了却不闻不问啊。
这个恒王爷的病是个顽疾加重症,病发起来可是要了命的,不行不行,就这样不是大夫所为。
于是她转过身继续去找赫连武,这一找便找到天亮,太阳升起,秦渡在一颗树墩旁找到晕过去的赫连武,秦渡第一时间给他把脉,脉像混乱,估计他是痛晕过去的。
秦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赫连武拉回到了石洞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来不及喘上几口气,秦渡就把赫连武的衣裳扒开,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里面一条条的鲜红划痕,或深或浅触目惊心,秦渡无法想象昨晚他到底怎么熬过来的。为了忍受体内的剧痛,他只能以痛镇痛。秦渡想起在回来的路上长有些草药,银针丢了她无法为他施针只能为他敷上一些草药先把那些皮外伤给治一治。
在她把草药摘回来的时候赫连武已经醒来,还自己把衣服给穿好了,整个人虚弱无力靠在一大石头旁。
“你真厉害,我佩服你。”秦渡说着把摘回来的草药用一大叶子包裹着放在一较为平整的石头上,右手握着在路边捡到鹅卵石捣碎那些草药。
“什么意思?”赫连武问道。
“以痛治痛,王爷,你一直用这个办法来熬过你病发的时候吗?”
赫连武沉默着,像是默认了。
“把衣服扒了”秦渡把捣好的草药拧到赫连武跟前“我替你敷药。”
“可是这个办法治不了心痛。”
秦渡从这话中听见了一丝的悲戚,可她没有多想干脆蹲下来替赫连武扒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上半身,这家伙身上伤痕还真不少,可想他熬过了多次这样痛苦。
“阿渡,跟我回去吧。”赫连武忽然说道。
秦渡一个抬眸,两人四目相对,手里捧着草药的秦渡不知所措,满眼的疑惑,赫连武却满是深情,搞什么啊,秦渡忽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发烫。
“你说什么?”
“我说,跟我回去。”
秦渡微微一笑道“王爷,你搞错了吧,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跟你回去干嘛。”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秦渡睁着那双杏眼,不像是装的,须臾间赫连武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一定是太恨我了,所以宁愿把我给忘了。”他似自言自语,秦渡直接当做没有听见,专心替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