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走进去。
男孩的妈妈看到了他,撑着站了起来,拿纸巾将手心里的血渍都擦干净,然后走到男孩身边,紧紧的抱着他,抱的他都喘不过气来。
“小炙,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女人哽咽的声音说着这句话,反复重复着。
直到良久。
将男孩抱进他的房间,给他盖好了被子,女人关上灯出去了。
男孩呆在黑暗的房间里越来越害怕,总觉得天在一点点的变黑,过了很久很久,男孩还是爬了起来。
他跑去妈妈的房间,满屋子的狼藉中,女人穿着雪白的睡裙,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沿,眼睛闭着。
男孩小跑了过去,想要摇醒女人,只是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手腕上一条殷红的血痕清晰的印在男孩眼中,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纯白的睡裙,有一种纯色的美。
男孩哭了,抱着他的妈妈狠狠的哭了,他拨通了爷爷的电话,只是哭着哭着——
阎炙的话语变得有些哽咽,这些痛是他心底最深的噩梦,每一次梦醒的时候他都好孤单好孤单。
夏子涵轻轻揽过他的肩膀,让他紧靠着自己,像个大人轻拍着他的背脊。
“借你肩膀用,宣泄出心中的痛楚,只有这样才能放开自己。”
“我好恨自己,好恨自己那时候的渺小,我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我守不住我爱的人——”
他害怕了,他害怕爱情,害怕关心,害怕自己会变成像父亲那样的人。
所以被爷爷接走抚养后,他开始变,变得冷酷无情,变得不相信人,也变得城府很深。他不再爱笑,不再爱玩,似乎他开始喜欢血腥的游戏,所以才会有“地下”,才会有那班人。
阎宇天终究还是把那个女人娶进了门,整个交际圈子里所有人也都以为阎炙的母亲是病死的,但那一切,亲眼发生在阎炙面前的一切,他都无法忘记。
所以他发过誓,一定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从小他就对假情假意的杨雨珍不假辞色,从来不会给她好脸色,但也不会对她做其他的事情,因为那根本没用。
好在阎老爷子对他极为疼爱,或者是因为他从小在阎家长大,或者是因为内疚,总之他在阎家老宅几乎是皇帝的角色,想要什么都有。
然而杨雨珍虽然带着她的儿子阎浩文来到阎家老宅,但是因为阎老爷子的强势,她根本什么权利都没有,阎浩文空有一个阎家大少爷的头衔,却不受重视。
而圈子里私下,那些贵妇人也会时不时的嚼几句舌根子,毕竟杨雨珍给阎宇天生的儿子,不是光明正大的。
阎炙接手了阎氏以后,事事都制约着阎浩文,阎老爷子就是明面上对他这个孙儿偏心,什么好东西都是给他,自然让那两母子对他恨之入骨。
过了好久好久,阎炙的情绪平复了,他将搁在夏子涵肩膀上的脑袋拿开,看着夏子涵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使得肩膀都有些僵硬了,嘴角勾起笑容。
伸出双手,在夏子涵的双肩出轻轻敲打着,揉捏着,小心翼翼的掌握着力度,生怕用力过度,将夏子涵的肩膀弄疼。
毕竟他从小养尊处优的,帮人按摩这种事还是首次做。
手法生疏,但精神却可嘉。
“阎炙,我想问你,我一直都奇怪,为什么你当初会救我呢?这件事就连高齐和万伯他们都啧啧称奇,因为你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一个人。”夏子涵歪着脑袋问阎炙。
因为那时候的伤,让他的心完全的封闭了起来,除了从小带他到大的万伯,他很难对其他人打开心扉,也很难去发挥什么爱心。
“这个啊——”阎炙神秘的笑了笑。
“这个就又牵涉到一个小故事了——”阎炙一边用不纯属的手法给夏子涵按摩,一边开始给她讲起另一件关于她的小故事。
气氛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同寻常起来,阎炙看着夏子涵宁静安详的脸颊,心中突然对所谓的幸福有了些期待,或者,他也需要那么一些幸福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