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时是累极了,才昏睡过去的。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加转机,又直奔许清欢那里挨了两刀,流了那么多血,做了两台缝合手术,任谁的身体也受不了。
周斯泽带着许清欢到了医院的时候,他还没有醒。
傅华振已经离开了,回去照顾发病的妻子,把乔西禾留在了医院照顾傅宴时。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啊?”周斯泽再三确认自己兄弟不是晕倒,而是睡着了,才算放下心。
“这个不清楚,他睡够了自然就醒了。”因为这不是乔西禾的医院,所以手术完,她没有穿白大褂,而是一身简单的白T加牛仔裤,看起来清纯得像个刚出社会大学毕业生。
看着周斯泽皱了皱浓眉,许清欢温声道,“你先回去吧,你出来的时间太久,佳佳会多想的。”
“我就是担心这个!可宴时这边……”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醒。”
周斯泽抬眼看看她,停顿几秒,点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安顿完傅佳佳我再来,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看着他快步离开了医院,许清欢才重新把视线转回来,看向乔西禾。
“乔医生,你有话和我说。”
这不是疑问句。
“你怎么知道?”乔西禾还是挺惊讶的。
“如果没什么事,你不会在这里一直站着。”连周斯泽都走了,她还没有走。
“……”
许清欢扯扯唇,“什么事?关于,傅宴时的?”
“嗯。”乔西禾点头,犹豫了下,才开口,“我想问问你,现在这情况,是你想要的吗?”
“……”
“你把事情闹成这样,险些让傅先生变成个残疾,甚至险些把他弄死,这行为,和当初那个叫夏晚予的,有什么两样呢?”乔西禾看着她,秀眉紧紧皱着,语气还算平静,并不是质问的口吻,“在瑞典的时候,我真以为你是很爱傅先生的,我以为你们是相爱,但是现在我觉得……你根本不爱他,你只爱你自己。”
许清欢饶是借着酒意,也还是没能说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我不想听什么细节,也不敢兴趣,可整件事看下来,我作为一个局外人,真觉得傅先生为你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不值。”
“是,我不值。”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训斥你,更没资格和身份训斥你,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别以后……傅先生被人抢走了的话,你再后悔!那时,可没人能愿意把他还给你。”
任谁捡了宝贝,都不会归还的。
乔西禾说完,就迈步离开了。
等她走后,许清欢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抬起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上,傅宴时还在睡。
这里灯光被调的很暗,许清欢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不想打扰到他。
他的呼吸很平稳,赤着上身,能看到绷带出透着药和血迹的颜色。
她真的已经很注意不发出声音了,可靠近一些后,他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许清欢。”
傅宴时的嗓子很哑,干得厉害。
许清欢身形一滞,“嗯,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扯唇,“我刚才梦见你来了,我现在是还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