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骂的样子,“除了这个,你还能骂点别的什么出来么?”
佩月月再笨也看出来印容玉这是又换了种方式拿自己消遣,瞪了他一眼,“我就不该理你才对!自己回酒店等辰星等得好好的,也不会被你这么捉弄!”
“那你又回来干嘛?我都想装作没看到你了,你自己巴巴跑过来拉我到这破酒店,自己乐意倒贴就别怪坏人多咯,都是自己笨死的。何况我还没那么坏,真要是坏人的话,你现在已经不知道被拐卖到哪里去了吧。”印容玉自动转回嘲讽模式,一连串话语说得很顺溜,手上还拿着佩月月给他买的矿泉水瓶敷脸,可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嫌弃,半点对佩月月的感谢之意都没有。
“你以为我有多乐意理你啊?谁不知道你嘴巴毒,帮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我还不是看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太可……”佩月月心情平静了,理智恢复了,脱口而出的当儿,脑子一转自然也知道自己最后一个词说出去又是一个激化矛盾的导火索,硬生生在说出最后一个字眼之前给闭紧了嘴巴。
对任何一位有点自尊心的男人来说,被一个女人说“可怜”,都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佩月月这种常识还是明白的。
这不。印容玉又变了脸色,正阴沉沉看着她呢。
“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太怎么了啊?话怎么不说完呢?”印容玉另外一只手握起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身下的床铺,声音又冷又刺,饶是笨蛋都知道这是别惹他的意思。
“我……我去看看辰星有没有回来……”佩月月悄悄向门外挪步。
“我是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傻不拉几的,跟一个家伙有点像。不过那家伙比你还傻,不管我怎么对她,都要死心塌地地粘着我,虽然她是为了我的钱。我有时候也觉得她似乎敬业得过分了……”印容玉蓦然开始了静静的叙述,这内容又吸引了佩月月。
她停下脚步,就站在玄关那边。回头看着印容玉,不知道他口里说的自己有点像的“一个家伙”是谁。看他此时说话的模样,收敛了先前的嬉皮笑脸,变得有些让人不熟悉的认真。
“我犹豫过要不要找那家伙。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被你拉过来了。现在我觉得。不找她是正确的。如果换成她,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会忍受下来吧,因为她太顺从了,反而会让我事后感觉很无聊。还是你的反应比较有趣,能让我开心一点。”印容玉抬首。望着佩月月又是一张恶质的笑容。
不论何时何地,印容玉永远都是一个不折不扣又无聊又刻薄的混蛋。这是无需论证的公理,以后不用怀疑了。直接照此行事就行了。
佩月月撇了撇嘴,决定在自己的人生中加上有关印容玉的这么一条“第一定律”,好让自己以后不再被这个花花大少的任何言语行动所迷惑。她今晚就已经被他耍弄了太多次了。
“开心你个大头鬼!你的开心都是建立在别人不开心的基础上的。”
“有人开心,就总有人不开心。就跟有人有钱,就肯定有人没钱一样。世界注定没那么公平。像你这种家伙,能有不开心的事情让我开心一下。是你的荣幸。”印容玉大言不惭道,脸上的掌印在他这种语气下也像是炫耀似的,泛着不正常的红。
果然是天生带着欠揍基因而出世的家伙吧。
“像你这种家伙又有多高贵?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为了自己开心,就戏弄无辜的人,连自己的家人都可以随便拿来调侃说不是东西,跟你这种人接触太近才叫不幸呢。”佩月月撅起嘴,气鼓鼓地说。
“我的家人?”印容玉表情又变得有点奇怪,带着说不出来的轻蔑,还有种无比的淡漠,“我没调侃啊,说的是真话,我全家真的都不是好东西。”
佩月月狐疑地看他,怀疑他又是想办法要调笑自己。
“知道我这巴掌谁打的吗?”印容玉拿开矿泉水瓶,更清楚地向佩月月展示道。不等佩月月回答,他自己就说出了答案,“是我大哥。”
佩月月没说话,摸不清对方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我这一巴掌吗?”印容玉还是带着那种笑容,让佩月月看着觉得比他惯有的欠揍笑容要不舒服很多。
这次印容玉依然没有让佩月月回答,又是自己先说开了,“他是为了那个他自己都瞧不上的混蛋老东西,给我出生提供了精子的老家伙。不准我叫老家伙为老东西,自己却叫他老头子。就为这个,他揍了我,还让我出去找那老东西,不然今晚别想安稳。”
这次他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就难怪会在这里碰到他了。佩月月突然觉得刚刚总结的那条“印容玉第一定律”的公理又有些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