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北再也挺不住“蹭”的一下站起来,落荒而逃,连声“谢谢”都吝啬回赠。
楼上荛荛的房间,小家伙躺在床上,但还没睡,见了顾北北笑得非常开怀,就像一只偷到腥的猫儿,既得意,又奸诈,大眼珠滴溜溜一转,乐开了:“嘿嘿,妈妈,爸爸有没有跟你商量一件事啊?”
“什么事?”顾北北不解的看着儿子。
“生妹妹啊。”荛荛扔下这颗重磅炸弹。
轰——
顾北北被炸得七晕八素,怒气冲冲的瞪着儿子,那意思是:“不准胡说!”
“哪有胡说,爸爸都答应了。”
闻言,顾北北的脸辣辣发烫,心里更不自在,强硬命令道:“睡觉。”
“哦。”荛荛乖乖闭眼,但还是不肯消停,临睡前硬是要讲上一讲,“妈妈也去睡觉哦,快去跟爸爸生妹妹哦。”
作死!
作死过后房间内再度恢复温馨,顾北北用鼻音哼着催眠曲,又柔又轻,不一会儿孩子就进入了梦乡。
却是无人瞧见房门不知何时依靠上一副高大身躯,款款凝望着房间里的一切。
娇妻稚子,夫复何求?可惜,可惜。
秦弈卓眼神一暗,摇摇头,转身离开这方天地。
听见怀中幼子传来匀称的呼吸声,顾北北起身下楼,见秦弈卓正在关注财经新闻,俊逸的脸庞泛着专注与认真。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出小本写道:“小孩子不懂事胡说,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将那页纸撕下来,压在电视机遥控器下,本想就这么悄悄溜走,熟料背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认为小孩子不懂事?还是不会放在心上?
顾北北不敢回头,自私的接受了第二种解释。抬脚欲走,又听男人说:
“北北,我们结婚四年了吧?”
她不晓得该怎么接这话茬。窘迫间,冷不丁感觉纤腰环上一双铁臂,紧紧的禁锢她,耳侧响起熟悉的声音,像在压抑着什么剧烈的情绪:“北北,我们要个孩子吧。”
别这样,这样不好。
她抗拒挣扎着想要逃离,熟料男人铁了心不让她走,死死搂着她不放,并且不甘心的一再追问:“好么?我们生个孩子好么?北北,四年了,我们这样一起生活四年了,要个孩子好么?好吗?你说好不好?”
不好!
突然,顾北北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得挣开男人,狼狈的逃,头也不回。
一连几晚,顾北北都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回想认识秦弈卓的这些年,究竟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当年她迫于现实问题跟他结婚,刚结婚那会儿他还好好的,可后来这男人变得越来越……过分!
翻个身,不再想。
o__o”~!!
日子一晃过去一个多月。
那晚的事就像一段意外的小插曲,微不足道,事后夫妻俩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不提,日子该咋过还咋过。
荛荛近阶段在家休暑假,险些玩疯了,整天跑后花园挖泥鳅,顾北北见了无不担忧。
于是再次发挥独断专行的威力,给儿子报了个假期补习班。
顾北北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儿子升一年级,下个月就开学。比起其他小朋友,荛荛的年纪相对小些,所以很有必要提现读个学习班,预习预习功课,以免将来到了学校太吃力。
这天,金盛又来拜访甜蜜蜜小店,说要去美国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下周就动身,此一去估计起码两三个月,闵医生那边恐怕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了。
顾北北体谅的笑了笑,表示:“没关系,我会等。”
是闵关绍自己不回来,难道还能飞丽江绑他回来不成?再者,宗政院长说得没错,伯父的病不是短期能治好的,急不来,只能等。
某天清早秦弈卓走得匆忙,出门时忘带一份重要文件,打电话托妻子送去公司。
写字楼下,顾北北将车停好,下车,万万没料到会在此遇到许嘉。
继上次“谈话”之后,许嘉就不曾再露面,虽然秦弈卓曾明确表示他们之间没什么,但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顾北北,她老公和她前闺蜜之间肯定有猫腻。
然而顾北北也没心思纠结这些,更不打算插手。因为秦弈卓的私事,她根本无权过问。
本想视而不见的,可某人偏偏非要让她见。
“北北!”许嘉叫住她。
顾北北无奈,逼迫自己扬起官方微笑,转身,投下一个“什么事?”的询问眼神。
请原谅许嘉的情商,这个眼神落她眼里就是:“你怎么在这?”
许嘉脸一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既无辜又无助:“北北,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其实今年年初我就跳槽了,现在在……秦先生的公司做外联专员,所以三个月前才会跟秦先生一起出差去北京。不过同去的还有我们外联部经理,北北,你千万不要误会。”最后这句她说得很急很响,像在努力澄清什么。
哦,明白了。顾北北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仍是掏出小本写道:“我知道了,但那是你工作上的事。”言外之意是:“不用跟我汇报。”她本就不欲理会这女人,写完打算走的,不过想了想又打消这个念头,将文件递给许嘉,附赠一句:“交给你们秦总。”
许嘉眼神一闪,礼貌性问候了句:“不上去坐坐?”
不——咦?
顾北北本想摇头来着,但不经意间一个侧眸,瞥见不远处停放的一辆黑色奥迪,车牌号为xxxxxx,看起来相当眼熟。
叶坤岚?
他怎么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