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闵关绍一把掀翻桌子。
龙伯叹息一声:“六年前雪儿姑娘遭遇了车祸,我们的人找上送往抢救的医院亲自证实过,有医生称照片上的女孩抢救无效当场就……”
“闭嘴!”
“少爷,我明白你的感受,或许顾北北跟她姐姐长得太像了所以你才产生错觉。”
“不是错觉。”闵关绍一口咬定,坚决否认。
龙伯摇头:“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人死不能复生……”
“滚!”
一个冷如冰刀般的字从他齿缝中迸出。
……
晚上秦弈卓接了个电话,是母亲打来的。那时顾北北正陪儿子写作业,完后下楼瞧见老公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纳闷问:“发生什么事?”
“妈下周要过来,从中秋到国庆会住很长一段时间。”
“客房我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
“北北。”他突然叫住她,深眸划过一道异样,“你和闵关绍究竟什么关系?”
握笔的手一顿,复又写道:“没关系。”
秦弈卓正色:“你没必要防我,毕竟我们不是……北北,我看得出你们关系非比寻常,如果你要离婚我绝不为难你,可是如果你还想继续做我的太太,最好跟他划清界限,我不想妈误会。”
“我明白。”他在提点她,或者应该说是在委婉的警告她。
顾北北的婆婆,秦芳,是个典型的贵族太太,对人对事都极端挑剔,眼里容不得沙子。不过对待顾北北这位唯一的儿媳妇儿还是挺和善的,从没摆过长辈架子,婆媳俩也从未闹过红脸,但……
纵是再和善的婆婆一旦得知儿媳妇儿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关系暧昧,后果可想而知。
不能再被动了,是时候为他们之间画上句号了。顾北北决定。
这一想法刚浮出水面,她就收到了没闵关绍的短信:
“若想要回你的车,明天老地方见。”
她收好手机偷偷观察秦弈卓脸色,见无异样这才写道:“你师弟说要归还你的车。”宝马车的事一拖再拖再再拖,拖了非常之久,久到顾北北实在是拖不下去,干脆自觉跟老公道歉坦诚了一切。
当时秦弈卓并没有怪她,只道:“一辆车而已,权当我这个做师兄的送他了。”
然后那件事不了了之。
顾北北纠结一会儿:“阿弈,你明天有空吗?陪我去趟唐宅吧。”我一个人害怕。
秦弈卓想都不想答应道:“好。”
风景秀丽的唐宅即便秋天也不没落,据说这里的主人特意花重金从国外引进了许多珍奇植被,奇花异草妖娆争辉,尤以终年花开不败的紫阳花居首。
此时顾北北就站定花丛外围的甬道,跟那个男人“遥”相对峙。
“雪儿,这片紫阳花是特意为你种的,喜欢吗?”闵关绍贪婪的注视着她的娇颜,试图找出一丝破绽。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唯一,唯一一个能令他心脏为之疼痛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能令他狂喜狂悲的女人,即便到了今时今日他依然为这个美丽的女人疯狂情不自禁。
然而他却失望了。
顾北北毫不动容,神色平淡甚至是冷漠:“闵关绍,我只说最后一次,我不是顾映雪。”
他笑,苦涩不已:“走吧。”
车库开出一辆全新的博兰基尼,扎眼的红分外高调。闵关绍笑容张扬,催促道:“你的车,去试试。”
“这不是我的车。”
“从今以后它就是你的车。”
“我不要。”顾北北拒绝接受。
“你必须要。”霸道不容更改。
僵持不下。
陪同的秦弈卓是时候出来调节气氛:“北北,虽然这款车不适合女人驾驭,但不妨试试,喜欢就要,不喜欢不要,相信师弟不会强人所难的。”这是一个台阶,大不了试完之后说不喜欢,他还能怎么滴?
顾北北犹豫了会儿,点头。
唐宅几乎占据市北的整座山林,可谓幅员辽阔地广人稀,青石砖铺就的甬道又宽又长还夹杂着几个急转弯,很适合试驾。其实顾北北对汽车一窍不通,性能指标啥的更是两眼一抹黑,在她看来刹车灵活、加速给力、鸣笛嘹亮、车灯正常就是好车,其他的啥都不懂。
车子缓缓启动,一溜烟功夫已驶出视线之外。
原地,一对师兄弟瞬间收敛好脸色,互看不爽。
秦弈卓冷峻:“师弟,不要缠着她,她不是你自以为的那个人。”
闵关绍挑眉:“你以什么立场警告我?”
“就以我和她领过结婚证,我是她的合法丈夫。”
“合法?呵,师兄,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闵关绍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满口讽刺,“没错,或许你和顾北北是合法夫妻,但等有朝一日我证明她就是顾映雪,你们的合法结婚证就是一张废纸!”
秦弈卓笑,那笑带着一抹悲天悯人的同情:“师弟,不要自欺欺人。”
闵关绍紧了紧握蹙的拳头:“我会证明给你看。”
“别再骚扰她,否则莫怪我不念旧情。”
怎知他偏执成狂仍在挑战底线:“师兄,稍后会有好戏,你仔细看清楚了,我会让她亲口招认这一切。”
稍后的确有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