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既然皇后拿后宫的事情来烦我,那么是不是也要帮朕一个忙?”
李昊天拿起刚才那本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奏折,打开来放在王皇后的面前,那样子仿佛说:既然你来烦我,不如我也烦你;若要我帮你,你要先帮我,这就是对等的条件交换。
“皇上说笑了,这场朝堂上的事情,臣妾哪里懂?”
说着她把手向坤安宫的方向指了指,语气中也带了几分调侃。
“说起这朝政来,只怕你去找那一位还比较合适。只怕她能使半份力就足够顶得上臣妾的劳心劳力了。”
懂得以退为进,懂得借力打力,明明就在这看不清条理的旋涡之中,却还能明哲保身,置身事外。
不愧是林文岳的女儿,果然是家学渊博。
李昊天装作没看到王皇后手指的方向,点了点摊在桌子上的折子道:
“这份折子不行。”
“有什么异样之处,让皇上如此费神?”
“这折子是弹劾林左相。”
“?”
难道是父亲那些人,又不知为林文岳罗列了一些那不上太台面的芝麻蒜皮的罪名吗?可那些东西哪里值得皇上如此难以决断!
“递折子的人,是林文岳的爱徒。”
王皇后一下子怔住了,呆呆的看着李昊天,李昊天点点头,表示事实确实如她所想的。她的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林文岳多年经营和打造的林氏集团,一直是一个完美的找不到丝毫缺陷和缺口的权力集团。纵使王湛多么挖空心思地想法要制衡林文岳,也只是徒劳罢了。
若不是皇帝有意的扶持,和林文岳常常手下留情,只怕王湛右相的位子早已不保。
如今那个铁桶般的林氏集团,却自己张开了一个缺口。里面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打垮林文岳的关键所在,而且,能够格成为林文岳的徒弟的人,所提出弹劾的理由,自然不会和王湛们的一样无足轻重。
即便弹劾的理由尚不足以压倒林文岳,那个爱徒、门生的身份,已足够让有心人大作一番文章的。
她瞟了一眼折子最后的署名,那位林文岳的爱徒居然也姓崔。奇怪的巧合。
“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李昊天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拿起折子再看一眼,合起来收入怀中。
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似乎已经表明了某种态度,王皇后隐隐觉得一场大风波真的就要开始了。朝堂上保持了十几年不变的政治势力格局,只怕从此要天翻地覆。
林文岳近二十年的经营,林家的势力真的要垮在那一张奏折上吗?若真是如此,皇上又要让谁来弥补林文岳所留下的权力真空呢?
难道这才是他为了一些不成理由的理由而借机禁锢林贵妃的真正原因?!
她突然感到后背阵阵恶寒袭来,禁不住打了个抖。
月无常满,花无长红。
世间万物的兴衰,自然有它的规律和运数,强求不得。
大殿,早朝。
“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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