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规律可循,做事向来都有所针对。冤有头债有主,她即使报复也会针对我来,不会殃及无辜,得月楼不会有事的。”
不会殃及无辜——有这么评价一个土匪的吗?
这次卢渊眼尖地看到宋五的眼中闪过那一抹光中,不仅有笑意,而且分明还写着一些好奇,就在他说到“豹子的弟子”的时候。
“嗯,这样吧,兹事体大,事关得月楼的未来,卢大人容我考虑一下,和东家商议一下如何?”
“那个自然,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宋掌柜,想想可能的好处:双倍的赔偿哦。而且,自此以后,只怕地方上的宵小之辈再也不敢碰得月楼了呢!”
赵好龙忍不住继续他的威逼利诱。
“宋五知晓了。”宋五又拱了拱手,笑眯眯的像个和气的弥勒佛。
人在什么时候警惕心最低?酒后,饭饱,暖服,熟睡,还有辞别时。总之,是在觉得自己非常安全,以及危险过去,即将安全的时候。
重要的事情谈完了,该告辞了。就在快走出得月楼楼门的时候,宋掌柜正忙着拱手和二人告别的时候,卢渊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问了句:
“宋掌柜是哪里人氏?”
“我?”宋五果然愣了一下,举在半空中的手也顿住了,然后哈哈干笑了一声,放下手来:
“啊,哈哈,我自然是京都人氏。”他最得意的就是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呢。
“噢。果然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再会!”
说完后卢渊便拉着一脸不解的赵好龙离去,只留下宋五独自站在楼门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呆,过了好半晌,才转身慢吞吞地回楼。
夜深,人静,得月楼的后院中,一灯独明,灯光映照在窗纸上,反射出一胖一瘦两个剪影来。
灯光模糊,看不真切是谁和谁,只听到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地在屋里响起。
“他果然这么说?”
“是。下午刚来过。两个人,一个就是他,还有另一个姓赵。”
“哈哈,卢渊这是饥不择食了吗?怎么会想到在得月楼设局呢?”
什么叫自投罗网?
他在明,敌在暗,法不传六耳,卢渊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或者,这根本就是他有意为之,宣之天下,把她招来了,才好动手。
“我猜想,他可能因为得月楼地方宽敞,比较好设置陷阱,到时候打斗起来也方便,只要那几日到场的都是他们自己人,也就能避免伤及路人。得月楼虽然在闹市,却有独立的院落,与其它建筑并不相连,而且楼里只有前后门,到时候两门一堵,人就进得来却出不去了。”
“好啊,好一个卢渊,好一个关门打狗。”那个低低的清冷的声音,沉吟了一下,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让他们到醉仙阁去。”
“醉仙阁?”
“对,只要把他们引到醉仙阁,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可是,他会同意吗?”
“到时候,也由不得他不同意了!”
那清冷的声音微微一叹,似乎有无限遗憾:“与其等他设局,不如我先设下这一局,等他来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