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想回答就算了,我答应小卓玛给你检查身体的,来,配合一下!”凌丁当可不管人家同不同意,趁人不备刷地把被子掀起来了。
楼月下意识地就要捂住侧腰,经过草草包扎后的伤口还在微微渗血,床单上已经沾上了一片血渍,凌丁当眼疾手快的挡开楼月的手,仔细查看了一番受伤的部位,想到昨晚冰凉的匕首险之又险擦过去的位置,嘴角不自觉牵起一抹邪魅凉薄的弧度:“果然是你,杀手小姐!”
楼月颓然,惨淡一笑:“既然这样都能被你找到,楼月认命了!是杀是剐,随你处置!”
凌丁当一嗤:“你当我傻,卓玛还在外面呢!我现在杀了你,怎么跟卓玛交代!再说了,以你现在这幅样子,只要疏于医治,离死还远么,用得着脏了我的手!”
楼月闻言只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喃喃重复着:“是啊,我也清楚我现在的身体,没有药,根本就撑不下去,何必等人来杀呢,没得脏了你的手!”
凌丁当可没忘了外间还有一个人呢,虽然她能看出那人应该也是受了伤的,杀了倒是一了百了,但在小卓玛面前,她还不想暴露自己残忍的一面。
凌丁当可以看出面前的女人已经存了一份死志,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这么一个别人轻易就能找到的地方不采取任何措施静静等死,单她还有自己的疑问:“老实交代,你们是怎么窃听到我们的谈话的?”
楼月动了动眼睛,终于把焦距凝聚在了凌丁当身上,却是什么话都不说。
虽然她知道家族已经抛弃了她,但从小灌输的信念早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背叛家族,她自问做不到。
两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凌丁当看着面前这张因为高热越发嫣红的脸蛋,终于察觉到那一丝丝的诡异的重合感从何而来,不由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跟卓玛什么关系?”
不怪她疑惑,对卓玛的印象还停留在昨天那个黑黝黝的瘦小男孩上,刚才还没有过渡过来,但再看面前的这张脸,不得不说,两人的相似度还是很高的。
楼月依旧紧闭着嘴,凌丁当忍不住猜起来:“姐妹?母女?表···”表姐妹三个字还没有说完,凌丁当已经一脸的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卓玛的母亲!”
看着楼月紧咬着嘴唇依旧止不住嘴角微颤,凌丁当好心的解释:“呵呵,在下不才,正好选修了一门面部心理学,其实不用你回答,单看你的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和瞳孔反应,我就可以收获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虽然不能说百试百灵,但准确率还是很高的!”
“你,问吧!”楼月闭上眼睛,不再看凌丁当一眼。
她可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但卓玛是她唯一的血脉,她不确定这个女人会对卓玛做什么,但她不敢赌。
凌丁当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更何况如今想要自己命的人还隐藏在暗处,只要她不放弃寻找鸡血石和铃铛,和这些人碰上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事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为了知己知彼,她不介意用点小手段。
好在,这个楼月还算识时务。
让人背叛的筹码不够大,那就想办法增加筹码,这是凌丁当一贯的守则。
“还是那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窃听到我们的谈话的?”
“因为,我们的根据地,就在外河河底!我们要防着每一个人接触到河底的机关,必要时直接击杀!而只要有水道的地方,都有我们的人守着!因为不管是那一条水道,终点都会是外河!”
“你属于什么势力?”
“楼!”
“名字是‘楼’的势力!”凌丁当皱眉思索,“你叫楼月,名字是‘楼’,不会是那个楼吧!”
凌丁当惊讶,待看到楼月轻轻点了点头后,忍不住无语凝噎。
楼氏一族,在戈丹历史上,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凌丁当还记得史料中那一场旷世之战的描写。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当年的戈丹王二世虽有其父的才智,却没有了他父亲的野心和英勇,虽励精图治,不服他的依旧大有人在,其中多数是跟随戈丹王建立了戈丹王朝的老臣们,但唯有一人例外,她虽然也是世袭罔替的侯爵,但她忠心耿耿的父亲已经死了,生来不屑于屈居人下的她,毅然召集了封地内的子民们,揭起了反旗。
也揭开了楼氏一族与戈丹王朝长达百年的血泪征途。
这个人,叫楼兰。
没错,她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