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郡主揉了揉谢瑞的头,脸上满是笑意。
“这八音盒是海对面的国家皇室贵族才能玩上的东西,制作工艺精巧复杂,一个八音盒要四五千两银子呢。
当年你外祖父出海一趟,九死一生才回来,带回了两个八音盒。
其中一个进贡给了先皇,后来又被先皇赏给了安平公主。
另外一个留给了你母亲做嫁妆,平日里你母亲爱惜得很呢,没想到竟然舍得给了你做见面礼。
瑞哥儿,还不赶快谢过你母亲。”
谢瑞听到八音盒竟然如此贵重,眼中的喜爱之意更加明显。
他爱不释手地放开八音盒,向顾楠磕了个头。
“儿子谢母亲疼爱。”
顾楠笑了笑,将八音盒塞到他手里。
“知道母亲疼爱你便好,八音盒送给你,是为了鼓励你认真读书,且不可因为贪玩耽误了读书。”
谢瑞兴奋地点头,“母亲说的话,儿子都记住了。”
他一副乖巧的模样,看着顾楠的目光哪里还有刚才的愤恨。
母子俩竟然一时十分和谐,颇有些母慈子孝的氛围。
孟云裳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的刺眼和心痛。
瑞哥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啊,她含辛茹苦将他一点点养大。
如今却对着别的女人一口一个母亲,叫得亲热。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明明这些事是她和谢恒商量好的,可瑞哥儿真进了府,真改口叫了顾楠母亲。
她心里却说不出来的痛苦和难受。
所以这两日她不停在儿子面前说顾楠的坏话,故意不让儿子去向顾楠请安。
顾楠不亲近儿子,她心里不满。
真亲近了,她心里更难受。
这种复杂的痛苦在心里纠缠,险些没逼疯孟云裳。
偏偏儿子满脸兴奋地把玩着八音盒,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谢巧玉同样看着八音盒,眼里闪着毫不掩饰的火热。
顾楠嫁入侯府后,这个八音盒曾在家族聚会中拿出来当众展示过。
她当时羡慕坏了,一门心思想要过来,但顾楠说什么也不舍得给她。
为此她背地里不知道骂过顾楠多少次。
如今见顾楠竟然给了谢瑞,她言语间忍不住带出了几分酸味。
“我向嫂子要过好几次,嫂子都不舍得给,如今竟然将八音盒给了瑞哥儿。”
顾楠掩嘴而笑。
“瑞哥儿是你侄儿,你做姑母的难道还吃侄儿的味不成?”
谢巧玉神情泱泱,看着八音盒的目光带着一丝丝不甘。
她要是有这个八音盒,一定会成为全京城闺女们争相羡慕的对象。
谢巧玉心里的草像吃了肥料一样疯长,却又拉不下脸来和侄儿抢,只能噘着嘴生闷气。
顾楠对她的神情视而不见,起身告辞了。
前脚刚离开,屋子里就响起了摔茶盏的声音。
她嘴角微勾,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出了院子,如花为她愤愤不平。
“姑娘也太好心了,瑞哥儿明明就没把您放在心上,这孩子都快四岁了,明摆着养不熟了。
您干嘛还这么疼爱他?又是亲自酿酒,又是出钱请先生,还巴巴地将老爷留给您的八音盒送给他?”
顾楠揉了揉如花气鼓鼓如包子的小脸。
“傻丫头,出钱,送贵重东西并不代表就是真心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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