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刻的木雕好厉害啊,像真的一样,真神奇。”
破旧的木匠铺里,
木材堆积,地上堆满了木屑,稚嫩的童音在耳边响起。
“爹……为什么你每个木雕都不刻上眼睛啊,不管是动物或者是人,这是为什么啊?”
孩子举起手中的木雕,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爹这种老掉牙的东西我才不学。”稍带青涩的声音,还夹杂着变声期的尖锐声。
少年双手环抱,扭过头愤愤地说道。
“爹,那些地痞流氓今天又过来了,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了……我要学武,我要练武!只有练武才可以改变我们的命运。”
沉稳中带着一丝倔强的声音。
“爹爹,我想跟你学木刻。”
从稚嫩纯真到叛逆、成熟,恍惚间一个人影在眼前出现,面相坚毅,眉眼间似有一抹狠色,人影在眼前慢慢变幻起来,从小到大,从大到小。
最后变成一个……
粉雕玉琢的娃娃,粗布衣裳,眉眼间尽是对世间的好奇,天真无邪的眸子。
“臭小子……还是小时候可爱啊。”
老人忍不住痴痴笑了起来。摩擦了两下刀柄上粗糙的纹理,心里有了决定!
木屑在刻刀下片片掉落,
烛火摇曳,老人不禁眯了眯眼睛靠的更近,下刀却越发地如有神助,几十年的木刻经验在这个时候展露无疑。
蜡一点点融化,
地上的酒葫芦又多出几个……
最后火光熄灭。
雨停了,
天刚露出鱼肚白,不知哪家的公鸡就迫不及待地咕咕咕叫了起来。
晨光透过窗纸照射到小屋里,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儿从阴影中显现出来,嘴角略微勾起,一瞥一笑极为传神,眉眼稚嫩,眼睛却没有被老人点上,少了一点真正的灵韵。
情感抒发之下可以说这个木雕是老人几十年木雕作品当中的大成之作。
“像……真像……”
老人痴痴念叨,揉了揉腰腿,吃力地坐下。年纪大了,站了一宿哪怕有好酒提神这时候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就说嘛,你这臭小子就是小时候可爱!”老人调笑道,苍老的手摸着光秃的脑袋,眉眼、嘴唇、心脏。
眼眸中的迷离更加浓厚,坐在小凳子上出神地望着小人儿,喃喃低语道:“你都几十年都没个音讯了,我这个老头子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老人扶着小人儿的肩膀站起身子。
“嗯?”
方才站起来的时候好像感觉到这个木头小人儿身上好像有种心脏跳动的声音。
老人举起自己的手晃了晃,眨了眨眼睛,手在视线里变成残影,重新将手放在木人身上,狐疑地收回手。
‘老咯,就熬了一夜宿,身体就不行了……’心里自嘲道。
精神一放松下来,困意就犹如潮水般席卷而上,老人拍了拍满身的木屑,直接倒在一旁的床铺上,呼呼大睡起来。
只是严老无法注意到的是……在他熟睡之后,伴随着轻微的鼾声,小木人儿的胸膛也好似人一般在微微起伏。
一股悠然的草木香气悄然而起,透过窗纸吹进来的微风打了个转,带着香气远去……
老人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稳,嘴里嘟囔了两声:“臭小子。”翻了个身继续睡下。
……
……
落日余晖,校场的地面泛起暗黄色的光影。
嘭!
箭矢穿透靶子,贯穿在后面的一块巨石上!
李羡忍不住嘁了一声,虽然中了靶子,但离靶心‘隔了十万八千里’。
今天他练习的是弓箭!
“小羡,骑射这方面可要下苦功好好练一练了……”站着一旁的徐明忍不住笑道:“不过到底是底子深厚,仅仅一天的功夫就已经能稳中靶子,好练练不差。”
“还是徐大哥教的好……“
李羡持着弓箭笑道。
这几天他的生活很规律,清晨起来捧着兵书研读,随后盯着兵卒操练,中午就去严老的木匠铺里学习,晚上回到小院落里吃各种补品,凝练气血。
至于弓箭,
李羡严重怀疑崔胜是不是已经知道王敬麟资助他全力参加武举,好拿下原野的县尊之位,特地派人过来给他加课程!
毕竟弓马骑射是武举的硬性标准,以往李羡在军中还能一把单刀和强悍的肉身横冲直撞,但若是拿他这种不入流的骑射去参加武举的话,那就有点不够格了。
这里可是幽州,北地汉子的血液里就流淌着好强斗狠,不好好练的话……还谈什么县尊之位。
虽然每天要学习的东西非常多,兵书、雕刻、骑射、还要带兵!但他却乐在其中,感觉非常的充实,自己选择走这条路……还有人在用心帮助自己、鞭策自己,无疑是极好的。
今天一大早,
徐明就来到他的小屋前……喊着他来练弓箭。徐明无疑是多年的老军伍了,山字营虽说是步兵,但弓弩这玩意是标配,可没少使!关于弓箭的种种技巧徐明系数传授,陪李羡练了一整天!
不管从哪里方面来说,授业!无疑是最大的恩泽,因为经验可以让人少走很多弯路,更快的成长起来。
同时,李羡当然知道徐明在投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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