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罗来说,监刑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在后世当佣兵的时候遇见的最多,尤其在黑非洲的族群对抗战争中,常有种族屠杀事件生,他就执行过几次抓捕屠杀案犯的行动,被抓捕的家伙往往是被当场执行死刑,很少会有什么审判之类的环节,即使后世有什么日内瓦公约。
而在这个时代,这算他第一次作为监刑人出现处决现场,上一次在拉伊城外惩戒试图偷袭营地的伊朗人的时候,他是作为决策人出现的。
量刑标准是很早的时候老罗找了几个人协商编制的,西德克诺德则是最好的执行者。这个来自巴伐利亚黑森林的蓝眼睛家伙越来越有他的后辈秘密警察的味道了,鹰隼一样的蓝眼睛外加金白色的长胡须,还差一点的是他没有黑礼帽和黑风衣这种制式服装。但是西德克诺德的这种形象却比秘密警察多了一份彪悍,少了一分阴鹫。
给俘虏定刑不难,但是给内鬼定刑就不简单了。俘虏是外敌,怎么惩罚都不为过,内鬼却在营地内部有着千头万绪的亲眷关系,按照这个时代的株连九族是不可能的。
所以重罚斩的是和李湛交好的十几个主谋,其中就有当日和李鏮一起去拜访穆沙拉的另外两人——抓住他们其实很容易,姆那奇手下人虽然没能进骑兵校,却也是内营守卫的好手,金骞的手下是猎人出身,对营内的熟悉就不用说了,再加上军法处一群眼睛敏锐的家伙,在这巴掌大的营地内抓人并不比笼里抓鸡困难多少。
恶必除没错,胁从不究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是不做深究,该有的惩罚全部都有。从守备营中剔出来的家伙有六七十个,都是些平素喜欢贪小便宜的或者看不清形式试图依附李家大户的,这些人无论之前在守备营中是什么位置都将被开除军职,鞭殆三十,今后还要在路上做最重最辛苦的劳力。
最后余下的就是一些分不清是非,也不关心营内安危的平民了,他们在外敌侵入的过程中打掩护,比如容许外人住在自家的帐篷里之类,所得只是些许财物,现在这些人都被示众点名鞭殆外加罚金,作为警告还有一个补充,再有下次不是枭就是驱逐,这已经算是最轻微的处罚了。
“总体裁定就是这些,有人有什么说法吗?”压制住围观喧闹的人,宣布了对所有俘虏或者内鬼的判决,蓝眼睛扫向了周围围观的营地众人。
这种形式上的一句问话是老罗的要求,目的无他,一是表示公正,同时让围观的人起到陪审团的效果,第二就是这种重要事件可以根据现场人的反应来布置应对事件的后续处理。
没有人说话,这种处理方式已经做到了有理有据,没有依照这个时代的吵架灭族已经是邀天之幸,所以即使那些被处以死刑的内鬼的家眷也不敢乱语,不为别的,没人是真正愚昧无知的,他们家内的涉事人已经犯了众怒,再敢乱讲那就是寻死了。
短暂的肃静之后,行刑开始了。
这处营地内的空场旁边就是一处大坑作为垃圾倾泻场,每天都会有很多营地内的生活垃圾被扔到坑里,傍晚的时候又有专人在垃圾上掩盖浮土,目的是防止蚊蝇到处飞舞以及遮掩一些垃圾**后的气味。
如今垃圾坑的边上被人挖了一个大概有十五米方圆两三米深的土坑,四百多个需被枭的俘虏和内鬼被带到坑边,然后由身上穿着红色罩袍头部带着红色头套只露出双眼的战士来负责行刑。
红色罩袍是行刑手的职业装备,红色头套则是老罗增改的物件,目的是防止营地内部纠纷,至于他们的行刑工具则是一种类似鬼头刀的厚背**,与弯刀适合骑兵突击切削不同,这种步兵用夹钢法打造的重刀非常适合劈砍,可以毫无阻碍的砍断直径四十厘米的捆扎草席,人类脆弱的脖颈自然也不在话下。
被捆住手脚无力反抗的俘虏一脸绝望之色,只不过没有同情他们,这是被敌人擒住的应有的下场,当然也有面目凶戾的,口中还喊叫着莫名其妙的的部族语口号,只不过同前者一样,在厚背长刀的锋刃下快化作沉默的尸体,他们的头颅像球一样在地面滚动,胸腔中的热血顺着动脉向着前方喷溅。
如果说俘虏是绝望或凶戾,待刑的内鬼则是满脸茫然,或许他们还没想明白前几天还在和大长老的儿子欢歌笑语,这一刻却成为待斩的死囚徒,只不过没有时间再让他们去思考了,他们的刑罚与俘虏不同,一把锋利短刀从身后滑过脖颈前方,然后脖颈处带着呜噜噜血液呛进肺里的声音被踹到在地,失控的身体没有目的的扭曲着倒在他们自己血泊之中。
快而有效的行刑手们动作很是麻利,鲜血浸润了新坑附近大片的土地,打湿了行刑手们身上的红色罩袍,同时也震慑住了所有围观的营地民众,一种铁与血的悍烈孕荡在所有人的胸膛。
再没人喧嚣,甚至没人会有过大的举动,行刑手在所有平民的眼中变成了酷烈的杀神。
行刑手们开始退场,一群穿着皂色衣袍的家伙进入场地,他们把原本俘虏的尸体像扔垃圾一样扔到新坑里面——那里已经积蓄了浅浅一层新鲜的血浆。军法处的刑官则开始点念被割喉的内鬼名字,如果有家眷希望把尸体抬走的自可上前,没有的就依照前者同样处理。
被抬走的尸体没有几具——他们多被认作是家人的耻辱。
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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