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匹很容易在上面打滑,在不寒冷的正午,积雪融水和地面上的泥土在一起,会混成难辨深浅的泥浆,所有这一切都让战士们有些难以适应,包括老罗也是同样。
不过这也正是磨炼出精兵意志的环境,不是吗?
困难与辛苦并没有抹灭战士们的战斗欲|望,虽然假借的是为哥舒部讨回仇怨的说法,但是何尝不是给了一众流落在中亚土地上汉人们泄苦闷的机会?
要知道这次小规模出征在选拔战士的时候,有一些家伙几乎是拼命的争取来的。老罗从赫拉特救出来的那个关河西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这个心直口快脾气颇为爽朗的家伙是个体力出众的暴力狂人,连续数天下来,每次冲击谋刺部落的时候,他总是一马当先的。
连带着他率领的一曲人马也是完全一副硬桥硬马的铁汉作风,什么风雪严寒,什么刀剑相加,凭借新近配置的盔甲完全不放在心上,用他的话来说,叫这些该死的土匪强盗逆贼去地下抢劫去吧,人间不应该有他们存身的地方。偶有受伤只要不致命,就完全不在意,长刀变成了锯齿刀那就换一把,弓弦割破了手套索性找兽皮缠上……
那种依靠仇怨迸出来的战斗热情,让老罗都感到心惊,也深深意识到了这时候的汉民与后世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回想起选拔战士时候的琐事,如果不是限制了人员数量和战力水准,恐怕不只是三百,三千三万都可以招募出来。
在这种寒冷的冬季,凭借快的机动作战,又有粟米菲罗和牟尼奇两个带路党做眼睛,多数可能有牵连的谋刺部群落全部被车翻。被斩杀的葛逻禄谋刺部战士或者敢于拿起武器的人至少有万多人,虽然有一部分听到消息躲藏了起来,但已经不足为虑,敢于反抗的都变成了与冰冷的冻土同样温度的尸体。
战力与战略的不对等,造成的结果就是如此。
因为前日大雪的缘故,穿过峡谷东南去喀什葛尔的路途完全断绝,这次小队战斗只能到此为止了。
……
十七天之后,老罗从库扎克带出来的三百人四百五十匹马的队伍翻了五倍。多出来的人都是收拢来的,当然不只是哥舒部的族人,其中不乏一些来自中原的汉人或者他们的后裔,而且多数是女人和孩子,至于老人,早就不堪生活的困苦死去了。
包括老罗在内,三百战士虽然没有损失,但是每个人都不同程度上带了伤,原本干净整齐的军容,变得很像一只乞丐军。个顶个满面胡子,盔甲和罩袍上也都满是脏污和血痕,破损之类的问题就更不用说了。
又是傍晚,一个巨大的可以很多人躲避风雪的岩洞里,连同随后收拢的千多匹马匹都被赶进了山洞避寒,安排了洞口放哨的,在洞内点燃了篝火,恢复了些元气的女人和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准备着吃食。
“奥尔基,你的腿怎么样?”老罗守在篝火的旁边翻烤着一整只小牛,冬季出生的它很难存活下去,所以还是免了它经历世间严寒的苦难。
“缝合之后没什么事了,虽然走路不敢吃力,骑马还是没问题的。”奥尔基的左腿被一个长胡子谋刺战士用狼牙棒刮蹭了一下,还好有护甲,否则腿骨都能被敲断。
“那就好……”老罗抬起头四周观望了一下,出来了半个多月,多数战士的情绪已经开始消退,伴随着不同的伤势,再加上疲累,战力已经降到最低点,再加上有收拢来的女人和孩子拖累,再继续下去已经没什么必要了,万一有敌人冒险出来偷袭,那就得不偿失了。
“哥舒亚!通告下去,晚上整理下各自的东西,明天,我们启程回库扎克!”这次努拉尔曼没有跟来,奥尔基受伤,老罗身边的亲兵也大多带伤,哥舒亚这个幸运的小子却只是胳膊中了一箭,所以传话之类的活计交给他算是合适了。
“好咧,将主!”体魄越魁梧的哥舒亚嘴上多了一圈短茬胡子,或许是因为找到了母亲,性格比原来开朗多了。
命令扩散开去,一阵欢呼声传了起来,连同篝火的哔啵声和岩洞深处的马匹嘶鸣声仿佛都带领一些欣喜的味道,这味道与越浓郁的食物香味融合在一起,洞口外的风声都仿若变得轻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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