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回廊向外探看的古拉姆跑了进来,“大汗,房子外面的巷道里面全是黑盔甲的士兵,我们恐怕很难出去了……”
“你说什么?”脾气暴躁的阿布杜埃尔一把抓住了报信古拉姆的衣襟大声喝问。
“放手!”报信的古拉姆也不是易与之辈,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一个暴躁的将军并不值得尊重,他轻易就挣脱了纠缠,“正门外的巷道到处黑盔黑甲的士兵,不单正门,偏门后门全都可以看到,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在这个宅院里面的古拉姆一共有二百多人,都是优素福.卡迪尔汗身边的精锐护卫,到了这个地步,身边仅有二十几个手下的阿卜杜埃尔即便再狂妄也不敢胡乱叫嚣,他硬着头皮说道:“我这就去看,你敢谎报军情,回来我就砍掉你的脑袋!”
狂妄的话谁都会说,但是能否实现就是两回事,阿卜杜埃尔嘴上虽然不饶人,真的出头探看还是很谨慎的,溜着墙边穿过宅院的过廊,推开几个手持弯刀守卫在正门口的护卫,透过门缝向外张望,马上现了不远处三五成群树盾戒备的黑盔黑甲士兵,他们身后是手持两个半人高的长矛,在这片开阔的巷子里,这样的组合看不出有多少组!
阿卜杜埃尔倒吸了一口冷气,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南方,他却觉得浑身冷,只是没有多少时间容他细想了,“去后门!你,快去后门看看!”
指派了两个手下去后门探看,阿卜杜埃尔没有丝毫顾忌,准备直接穿过院落去后面的马场,身后急促的风声响过,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一支铁箭斜斜的穿透他的胸膛直接把他钉在了身前的木柱上。
“来人……有敌……袭……”阿卜杜埃尔不清楚自己被射到了那里,只觉得自己像个四处漏气的皮囊,使不出半分力气,他的声音渐渐细弱,又一支箭直接穿透了他的颈椎,这个优素福.卡迪尔汗手下的第一猛将就此悄无声息。
他的残余意识彻底被湮没之前,听到的是几乎连续不断的弓弦奏鸣声。
能射出这么强力铁箭的人自然不会有多少,老罗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铁胎弓可不是后世那种构造精密的脆弱的比赛弓,配合他的巨力加上精心打造的铁箭,真的不弱于后世的突击步枪,当然这里说的是威力,而不是效率。
老罗的预想是练兵,说的是压阵,却怎也耐不住渴望战斗的本性——前日的重骑扫尾并没有过瘾,于是他按照自己的逻辑推断葛逻禄人可能藏身的所在,不大的孛罗城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座大宅子,葛逻禄人千多人绝无可能分散藏匿在平民的小土屋里面,所以目标简直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接下来的故事就顺理成章了,有了老罗这样一个强力弓手压制,守备营的家伙们几乎是兴高采烈的摆起了步兵冲锋的架势,竖着鸢形盾的盾兵是一面墙,持着四五米长长矛的长矛兵是一击必杀的dps,旁边还有游走的刀盾手加上抽冷子下黑手的弓弩兵……面对这样的组合攻势,如同惊弓之鸟葛逻禄人根本无法抵挡,无论他们的刀术怎样出众,骑术怎样精湛……都没用。
连续几个大宅子里面藏匿的葛逻禄人全部被或抓或杀,十几个开小差跑到旁边民宅里面找姑娘花差的家伙也被渗透了整个孛罗城的士兵们逮了出来……
老罗依旧没过瘾,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被小瞧了,近乎狂暴了的守备营士兵们如同凶猛的泥石流摧毁和打倒了他们看到的每一个敌人,几个身高力大的重盾兵甚至联合起来推到了好几面土墙,目的只是抢在老罗射杀敌人之前捞几个对手。
到了最后,为了防止误伤自己人,哭笑不得的老罗只得收了弓,从房顶上下来等待最后的结果。
“将主,这些家伙都疯了!”时刻紧跟着老罗的奥尔基站在他身后轻声嘟囔着。
“行了……”老罗转身拍拍这个保加利亚壮汉的肩膀,“换做你总是被安排扫尾的活,你会怎么想?现在看来冬天的集训效果还不错……”
“嘿,将主说得对,这些家伙总是被安排一些防守的活,要么就是推车赶车,换做是我早就厌烦了……”作为老罗身边的亲卫队长,奥尔基自然最清楚队伍内的作战安排。
“嗯……总算是弄完了,不知道阿尔克那边怎么样,奥尔基你叫人去通知镜湖边那些人,可以过来帮忙收尾了。”老罗伸了个懒腰,虽然没能亲身战斗过瘾,不过看着手下人的成长也是颇有成就感的。
“是,将主!不过那个卡迪尔汗应该在里面,要不要通告一下活捉他?”
“没必要,卡迪尔汗活着死了都没什么用,随战士们自己挥吧。”老罗真的不在意这样那样一个家伙的死活,他自己心里明数,按照正常的展,自己这方和那些绿教徒绝不可能成为朋友,换一句宿命一点的话来说,在后世他就没少和那些打着月牙旗的家伙打交道,这个时空同样避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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